所有的瓦片都塌了下来,所有的灰土都扬了起来,失去了屋顶的屋子仍然看不到任何光线,再也听不到伤兵的shen • yin。
似乎过了好久,龟缩在桌椅板凳搭建在墙角防护壳里的算命止住了咳,开始悉悉索索推拒他身边的碎瓦断姚,同时嘶哑着问:“还有喘气儿的吗?帮我一下,我卡住了。见鬼!”
哗啦啦——塌成了一块小空间的门口位置传来响动,接着是衰鬼的破锣嗓子:“算命?你他妈没死?”他的听觉似乎受到了影响,并没听清算命在说什么。
“快来帮我一把!”
“炮击结束了吗?”
“四门,早前在西边打了一个基数,我猜鬼子是带了两个基数炮弹,刚才这是半个基数,看来剩下的半个基数舍不得打了。”算命絮絮叨叨答了个详尽,这个辎重兵通过兵力规模和行军距离,清晰判断了鬼子的炮击情况。
“你他妈到底嘀咕了些啥啊?能不能大点声?”
无奈的算命突然扯破了嗓子震天吼:“救命啊!”
炮击停止了。
头痛感缓解了很多,或者是因疼痛的持续而麻木,也算缓解。
视野里,那火仍然没有颜色,白晃晃地跳跃,在灰色与黑色间。这种失去颜色的感觉令人颓丧,抑郁。一切都如常,只是没有颜色。林大医生说这不是眼睛的问题,可自己觉得就是眼睛的问题,也许眼睛被曾经的炮火震伤,也许眼睛病了。
姚参谋在说话,他说战斗开始了,他要出去看看,他正在验他的shǒu • qiāng,那是一把马牌撸子,其实该称勃朗宁1903,八发弹夹,精致漂亮。他注意到了有目光在看他的枪,于是将目光也放过来,盯在1932上。
“怎么样?如果你想跟我换,我会考虑同意的。”
“这算是嫉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