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木兮翻了个白眼:“原主的禁制不比我现在靠谱吗?放在这里不是更安全?”
系统:“……好像是哦。”
她将东西放好后便打算离开:“我们走吧,我——妈耶!”
她话音未落,左侧墙壁的暗格不知为何骤然打开,里面咻地飞出一物,势如破竹地穿过一堆堆宝物,直直扑入她怀里。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随意堆放,不甚稳当,这一折腾尽数散了架,无数宝物天女散花般砸下来,将她活生生埋了进去。
越木兮被这突然袭击搞懵了,半晌才从一堆杂物中爬出来,捉过怀里的“罪魁祸首”,放到眼前仔细端详。
这是个古朴淡雅的木盒,由菩提木制成,与地上这些蒙尘的奇珍异宝待遇不同,被主人精心施过法术,不仅盒身一尘不染,还散发着淡淡檀香。
越木兮死死盯着这个木盒,忽然有个奇异的念头冒出来——这是她自己的东西。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伸手抚上去,准确无误的找到木盒的机关暗扣位置,就像之前已经摸索过无数遍一样。她放轻呼吸,缓缓打开盒盖。
出人意料的是,被如此精心保存的木盒,里面装着的并不是什么稀世奇珍,甚至可以说一文不值——
竟然是一个木头人偶,还是一个很丑的木头人偶。
看得出雕它的人十分用心,用锉与砂纸将它打磨得圆润光滑,但还是不能改变它很丑的事实。
越木兮盯着人偶一大一小的眼睛,不怎么对称的耳朵,半晌才从长发长裙中看出一点端倪。
她无语地想:“这雕的不会是原主吧?”
太侮辱人了叭。
系统对着木盒扫描一番:“它被施过谶言决,只有施术人指定的对象念出正确答案,法术才会解除。这个木盒的口诀八成是你那句‘我们走吧’,碰巧收到感召,所以飞扑过来。”
系统顿了顿,这个女人的运气总是用在奇怪的地方。
“或许是别人送给原主的,她不知道答案,就这样搁置下来。”
“我们走吧?”越木兮喃喃道。
这句迟来的答案,穿过数千年光阴在唇齿间作响,她有些恍惚,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段画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方才的木盒。
它被一个白衣广袖的男人握在手里,径直递了过来。
男人的手指优美修长,泛着青白的指尖微微痉挛,想必用了极大力气。
“越木兮。”与凶悍动作不相符的是,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冷淡,像世间最坚硬的冰,“口诀便是回答,你猜对后,就来找我。”
她的视线往上看去,对方的面容模糊一片,只能看得见对方紧抿的薄唇,这大概也是他浑身最柔软的地方,透着温润的粉。
不知为何,虽然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但她十分确信,面前的男人,她已经认识很久。
久到下一秒就能脱口而出他的名字,久到清楚他身体每一处弱点,久到能准确描摹出他睫毛的弧度和眉心的皱褶。
只是,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心中空落落的。
“喂!你还活着吗?!”
系统的呼唤让越木兮猛然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举着木盒发了许久的呆。
“……我没事,只是在想我被砸成这样,能不能报工伤。”
“???”
敷衍过系统后,她用手指轻轻抚过木盒上的纹路。
那个男人提到“越木兮”这个名字,所以……刚才那单纯只是原主的记忆吗?
很快的,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只有亲自与那个男人产生过深刻羁绊,她才会对他如此熟悉。
她是真的认识那个男人。
可她成为宿主之前,原身的记忆已经被系统完全清除,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会跟原主认识同一个人?要知道,这只是一本小说而已。
虽然心中疑窦丛生,但越木兮却没有对系统说出此事,只是把木偶放回盒中,默默收了起来。
从密室出来后,越木兮回到水面,突然觉得心底涌上深深的疲惫,她索性用手扒在玄冰台边缘,借力一撑,坐了上去。
她将脚浸入水中,潭水清澈冰凉,直沁到心里,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她觉得脚腕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不确定地抬腿看了看,发现是用红绳串起银铃脚链,只是铃舌被尽数拔去,晃动间无声无息,毫无存在感。现在红绳浸满水,紧贴在柔嫩的肌肤上,才有所感觉。
她琢磨半天,还是没明白这串不响的铃铛意义在于何处,于是放弃了思考。她调出系统界面看了看,现在是凌晨三点多,本就只她一人的魔宫里更是万籁俱寂。
越木兮索性躺下来,在台面上摊成一块咸鱼饼。
“我睡一会,有危险记得提醒我。”
系统直翻白眼:“睡了五千年还没睡够?”
“那又不是我睡的。”她理直气壮,“还有两个倒霉徒弟等着呢,我得养精蓄锐。”
然而,阖眼不过才几分钟,系统尖锐的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
“警告!方圆十米内检测到不明人物!再次警告!方圆十米内检测到不明人物!”
越木兮:…………
行吧,不睡了,起来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