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来问,就胡乱承诺……我看你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骗了人好溜吧,我这脆弱心脏可经不起这种打击。”
狐七欲哭无泪:“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问吗老祖宗。”
脆弱?这些上了年纪的妖怪都什么毛病?
虽然内心白眼乱飚,但他面上还是只能唯唯诺诺道:“您放心,晚辈是十二万分的诚信,绝不会食言,不知您今日怎么才肯放过我。”
狐七算盘打得啪啪响,虽说他现在打不过这个女人,但今日脱身后回去跟长老们告状,秋后算账也不迟。
越木兮定定看着他,突然轻笑一声:“既然这样……早听闻幽都山是个风水宝地,寻常的东西我也看不上,不如将那山头给我。”
狐七表情登时一片空白,那瞬间都没来得及掩饰他自己的眼神,里头明晃晃几个大字:左眼写着“此人有病”,右眼写着“你算老几”。
其实也不能怪他没眼力见,玄狐一族虽然血脉衰弱,但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族中是有几位厉害长老坐镇的,否则也不会头铁到要去争夺炎海城。
而他自小顺风顺水,偷偷鸡抢抢人,从没吃什么大亏,这就导致他虽然从魔压中感知到越木兮不简单,却对她具体有多厉害没什么概念,只觉得再厉害能比长老们厉害吗?
况且,这幽都山哪还是什么风水宝地,他们都快待不下去了,正密谋跑路呢,这是多久没出世,估计闭关上千年是有的。
越木兮将狐七的不以为然尽收眼底,基本确定他们夺取炎海城的计划没有改变,毕竟就算是泥人知道自己家被人觊觎,也会有几分脾气,狐七却只有满脸的荒谬可笑,只能说明他已经对幽都山没什么感情。
“您……您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好在狐七还没蠢到直说那地儿他们自己都看不上,要抢别人家山头了,“我族世代定居于幽都山,怎可将之拱手让人。只不过给您独辟一座山头,奉为座上宾是定然不成问题的,您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样啊……”越木兮倚在座椅扶手上,懒洋洋道。
狐七又被她举手投足间的风情勾得心痒。
而且听她话间隐隐有动摇,也不是很难沟通的样子。他想起那帷帽下的惊世风姿,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
年龄差什么的都是小问题,相隔几千岁又怎样,反正大家都只能活几千岁,及时行乐才最重要。
他啪一下展开金光四溢的折扇:“若是您觉得寒舍简陋无趣,小辈斗胆自荐,陪您去人界游山玩水四处转转,保证您忘记这个误会……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也遇不见您这样的人,求您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越木兮:“……”
她当然知道狐妖之前在打什么算盘,不过是想先装孙子再回去搬救兵,但是谁知道他撩妹之心大过天,这就又卷土重来了。
但他的话却让她有些在意。
“哦?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机缘?”
“那可太巧了。”见她搭话,狐七更为振奋,“我本来没打算来苏镇这块晃悠的,不知您之前避世多久……”
他左右环顾一圈,压低声音:“魔尊前日子刚醒,您知道吗?”
越木兮:…………
“当然知道,那是何等人物,咳嗽一声三界都得抖三抖。”她面不改色道。
狐七:“……”没成想还是个魔尊的狂热拥蹙。
“那是那是。”他毫无灵魂的应和,“所以我族人们也因为此事……有些议论,长老们怕外界有dòng • luàn,便联手设下禁制,不允许族人随意外出。”
其实是因为魔尊越木兮突然醒来,打乱了他们暗杀殷烈寒,夺取炎海城的计划。
虽说到他们这辈,已经谁都没见过那位魔尊的真容,但毕竟殷烈寒是她名义上的徒弟,若他们一朝得手,不知会不会触怒那位魔尊。
不过自从派去魔界的探子拿回一份小报后,族中长老们一致认为魔尊不喜欢这个徒弟。虽说如此,但他们还是决定推迟原计划,再静静观察一段时日。
至于小报上写的什么,长老们如何制定计划,狐七都不太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还要被困多久,天香楼的莺莺和烤鸡都在等他。
越木兮:“……麻烦别用要把莺莺做成烤鸡的表情说话好吗?”
狐七吊起一堆狐狸眼,冲她妩媚一笑:“您莫吃醋……我可没吃过人,女孩子就是用来疼的~”
这声“疼”说的千回百转,深得胥千逢真传。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越木兮无视了这股子狐骚味,正经的像在采访的新闻三十分主持人。
“所以说我们是天定的缘分,昨日我无聊在后山闲逛的时候,面前的禁制突然被打开了一条裂口,那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当然就趁势……您懂的。”
不知为何,越木兮心中一沉:“禁制突然被打开了?”
狐七连连点头,生怕她不信:“是真的,兴许是长老疏忽了。”
“那你逃出来后,又为何来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