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海大怒,咆哮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声音大到震得门梁竟抖了抖,门外的柳氏母女闻声忙回了自家院子。
到底是经了两世,见过这个暴怒的父亲最弱小的一面,阮轻湄心中并未掀起丝毫波澜。
然而正是这样淡漠的神情彻底激怒了姜如海。他的目光落到阮轻湄的换过的衣衫上,再联想到手下回禀她是跟一个野男人一起跑的,不禁更为窝火,“你,你竟如此不知廉耻!”
他劈手落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阮轻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自半边脸蔓延开来,她努力的按耐住自己想要碰那边脸的手。
她知道姜如海是什么意思,可她不想解释。因为从前世的经验来看,自己在这个父亲心中没有半点分量,无论她如何解释,他都只会固执己见。
奸夫是谁,有没有奸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打她。
外面大雨滂沱,肩上被狠狠地踹了几脚后,她像一摊烂泥似的被姜如海拖出上房,薄薄的绸缎衣服被摩擦在污泥雨水中,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划过额头,混着血水流下。
隐约中她好像看到月亮了,寒寂寂的月亮,月光抑或是日光下,几簇湘妃竹愈加苍翠,而她卑微如尘埃,不能反抗,更反抗不了。
直到“砰”地一声大门关上,沾了盐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身上甩,鞭声凌厉,让人心惊胆战。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道鞭了,只觉脑子混混沉沉的,意识逐渐涣散,然挥鞭者仍未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鞭声急促,却在咚咚咚的敲门声后遽然而停,她听到那人扔下了鞭子,步履匆忙地离开了。
而她也终于陷入了昏迷……
却说这边姜如海离开后便坐上私人马车悄悄去了河间王府邸。
姜府的下人见老爷走了,才一个个像潜水鸭似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