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湄没睁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嗤,“不怎么样。”
“你如果没别的事了,就请离开。”她冷冰冰地说道。
沈落白盯着她,“我不想走。”
阮轻湄闭着的眼睛因此睁开,她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道:“行,那你留在这儿,我走。”
沈落白指尖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腕,拉住了她,面上的笑意散开了几分,“阮阮,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原本阮轻湄还可以忍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沈落白这句话一说出来,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戳到了肺管子。
她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沈落白的手,甚至用上了几分内力。
“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眼神很冷,声音更冷。
沈落白的眼里终究裹上了一层落寞之色,“对不起。阮阮,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能让死了的人再活过来吗?”
“阮阮!”
沈落白喝住了他,抿唇之际似乎是要说什么,最终沉默了半晌,只是问道:“你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在意师姐是假,替人遮掩才是真吧?”
阮轻湄愣住,“遮掩?”
她甚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嘲讽地笑出了声,“我替谁遮掩,又要遮掩什么?”
“半月前你来到观中,是一名男子抱你来的。”
“这才多久,你莫不是已经变了心?”
他接连追问,神色也辨不出是喜是怒。
阮轻湄低头看向坐在椅子上同样仰头看她的沈落白,内心第一次浮现了些许恶心。
“我变没变心,何时变的心,与你又有何干?别叫我阮阮,我听着恶心。”
扔下这句话,她才彻底转身走掉。
道观内的客房很多,她随意挑了一间,将就住下。
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抱在脑后,目光了无神采地看着房梁。
等明日问到了陆青禾的死因,她一定要快点离开!
这一夜,直到后半夜,阮轻湄才抵挡不住困意,渐渐熟睡了过去。
次日她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师姐,观主让我来看看您醒了没有。若是醒了,便到前厅去用饭,观主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女弟子躬身进来说道。
阮轻湄脑袋还有些昏沉,听到这个女弟子的后一句话,却是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女弟子离开后,阮轻湄迅速穿衣洗漱,然后一路赶去了前厅。
“师父。”
她行了一个礼,抬头间看到厅内还有另一个人时,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
沈落白清楚地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入眼底,面上却仍旧带着干净落拓的笑意,“阮阮来了。”
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阮轻湄心中也是服气,她一言未发地走到饭桌前,离沈落白最远的位置坐下,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过他。
而沈落白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勾着唇笑了笑。
阮轻湄安安静静地用完了早饭,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才抬眸看向自家一袭白衣的师父。
“我休息好了,也吃饱了。关于陆青禾的死因,师父现在可否告知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