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湄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且不会再乱说。
“陆大人,这废皇子贺长安当时所做所为,仅是贬到边疆也就罢了,连他的母妃也未受严惩吗?”她小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陆指挥使不动声色地觑了她一眼,“这怡芳宫的曹贵人,原是皇贵妃,位份仅次于皇后娘娘。”
阮轻湄想了想,心中总还觉得有一事怪怪的。
这曹贵人当年位份既然如此尊贵,足见今上对她的宠爱,瑞王又是长子,母子二人本该是前程一片大好,又怎会突然干出造反谋逆的勾当呢?
吃饱了撑的吗?
虽然有些吐槽,但也只是在心里罢了。
阮轻湄心知这些东西不能问,随便问问说不定就是掉脑袋的罪过。
“原来如此。”她一脸严肃地对陆指挥使道。
但实际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严肃个啥。
果然是下山后越来越虚头巴脑了啊…
“我看到这上面写着,怡芳宫荒凉破败,如同冷宫?”她继续看着卷宗,遇到有疑问的地方便直接询问。
陆指挥使点了点头,“曹贵人大势已去,宫里的奴才们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说是冷宫,倒也是一点都不夸张。”
“不知陛下还经常召见她吗?”阮轻湄问。
陆指挥使闻言,笑了笑,“若是陛下还时不时召见,那么这怡芳宫又怎么算得上冷宫呢?”
“说起来,自从那件事废皇子谋反那件事发生以后,陛下便再没有去过怡芳宫了,到现今为止,有一年多了。”
阮轻湄听着,陆指挥使话落许久,她沉吟着开口道:“既然如此,曹贵人平白在那天送陛下梅花酿,便是蹊跷之处。”
“萧二小姐是怀疑曹贵人?”
“只是觉得蹊跷。”阮轻湄说着,瞥见外面天色已然不早了,便起身向陆指挥使告辞道:“时候不早了,民女便不再继续打扰陆大人了。”
“不知这沓卷宗可否由民女带回家细细翻阅?”她看了那沓卷宗一眼然后问道。
“当然。”陆指挥使点头同意。
离开锦衣卫后,阮轻湄去往教坊司的路上有经过萧府。
她只是掀开马车窗帘看了一眼,大门在开着,仆人和家丁在院子里洒扫,隐约还能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
她迅速放下了帘子,重新端坐回车里。
教坊司的人看见这位左韶舞傍晚才从外面回来,也不显得很惊讶,毕竟她还有连着九天不知去向的时候。
“左韶舞大人!”
一路回听云小筑,遇上的舞姬和丫鬟们都纷纷给她行礼。
忘了交代,自那日金缕节庆后,阮轻湄便已经从司学被升到了左韶舞的官职。
还有一位右韶舞,便是最初教坊司考核时夸赞她绿腰跳得比董明珠好上数倍的那位夫人。
左右韶舞同品阶,是仅次于一坊司正的位置。
几乎可以说,她现在的身份在媚香坊内,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
而她也是教坊司创立以来,最年轻的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