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是谁,有没有奸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打她。
外面大雨滂沱,肩上被狠狠地踹了几脚后,她像一摊烂泥似的被姜如海拖出上房,薄薄的绸缎衣服被摩擦在污泥雨水中,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划过额头,混着血水流下。
隐约中她好像看到月亮了,寒寂寂的月亮,月光抑或是日光下,几簇湘妃竹愈加苍翠,而她卑微如尘埃,不能反抗,更反抗不了。
直到“砰”地一声大门关上,沾了盐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身上甩,鞭声凌厉,让人心惊胆战。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道鞭了,只觉脑子混混沉沉的,意识逐渐涣散,然挥鞭者仍未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鞭声急促,却在咚咚咚的敲门声后遽然而停,她听到那人扔下了鞭子,步履匆忙地离开了。
而她也终于陷入了昏迷……
却说这边姜如海离开后便坐上私人马车悄悄去了河间王府邸。
姜府的下人见老爷走了,才一个个像潜水鸭似的冒了出来。
众人看着净室的方向,那里面关着他们的二小姐,从头到尾硬是没吭一声,又倔又可怜。
可是谁也不敢去关心。
阮轻湄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她,一声一声的,带着温柔怜惜,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谁会这么叫她?
温热的湿手帕一点点拂过她沾着泥污的脸,她费力地睁开眼皮,入目是一双心疼的眸子。
“哥。”
“傻丫头,还疼吗?”那男子一身黑色劲装,风尘仆仆。他怜惜地看着她,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姜淮安,柳氏的长子,她同父异母的兄长,也是前世唯一对她好的人。
嘴角的干裂,还有嗓子眼火辣辣的痛让她很不适,姜淮安忙拔开水壶的木塞送到她嘴边。
就着水壶慢慢喝了几口,阮轻湄渐渐缓过劲儿来,她神色木然地盯着房梁,声音低哑,“你来,他知道吗?”
姜淮安摇了摇头,“他出去了,还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