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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2 / 4)

君臣席地而坐。

魏宁吃着新鲜果子,说道:“相邦啊,寡人心里头其实有一个结,不除不快。”

韩琅心中了然,“君上心中的结,让臣斗胆猜一猜,可是当初在浔遥与徐良接头时被伏一事?”

魏宁拍大腿,“知我者,相邦也!”

韩琅垂眸不语。

魏宁道:“朝中老迂腐实在太多,皆是看寡人不顺眼的,寡人拿俸禄养他们,可不是让他们给寡人找不痛快的。”

韩琅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袖子,淡淡道:“那便杀之。”

魏宁:“如何杀?”

韩琅:“江陵君在先王病危时图谋不轨,意欲谋反,同党皆应查处,以儆效尤。”

这个理由很得魏宁喜欢,他轻轻抚掌,笑盈盈道:“杀鸡儆猴,妙啊,妙极。”

新君查处江陵君逆反一事搞得百官人心惶惶,当初站错队的人无不恐慌,有人甚至弃官而逃。

与外头的风声鹤唳相比,相府内却平和安宁。

海棠院里摆满了不少锦缎器物,皆是商贾巫光越送来的。

自他平安把魏宁护送回国后,魏宁从自己的府库里取出不少财帛赏赐与他。

巫光越是生意人,魏宁终究是国君,他这等商贾是攀不上交情的。

但韩琅不一样,说不定往后他们还有合作的地方。

院子里琳琅满目摆了不少稀奇玩意儿,宋离还是头回见这场面,好奇地东挑西拣。

晚些时候韩琅回府,换下一身便服过来看情形。

现下已经入秋,他一袭月白深衣,头戴玉冠,仪态从容。

见他进院子,家奴行礼,宋离却不,拿着一支玉钗道:“那巫光越来贿赂我了。”

韩琅嘴角微勾,问:“可有相中的物什?”

宋离贪心道:“有,我全都想要。”

韩琅背着手去看屋里的琳琅满目,“你若喜欢,便都留下来。”

宋离跟在他身后,探头道:“先生如今已是一国宰相,名声总是要的,若让他人知晓先生私受贿赂,岂不遭人弹劾?”

韩琅不以为意,淡笑道:“弹劾我的人,都会去见先王。”

宋离:“……”

她不禁在心中默默腹诽,这人已经从小白兔变成了大灰狼。

联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身上的少年气极重,清纯得要命。

如今仅仅只隔了一年多,整个人完全脱胎换骨,城府极深,心也够狠,虽然在她跟前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但割人头颅时手起刀落的麻利丝毫不像柔弱文人。

有时候宋离会被他那张脸迷惑,他再怎么纤秀文雅,也有一米八几的个头,再怎么手无缚鸡之力,也是具有攻击性的。

在韩琅俯身拿桌案上的一只木盒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他瞬间被定格,保持俯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宋离弯腰看他,她手中的玉钗被凝结在半空中——但凡时间冻结,这里的所有东西她都没法挪动。

她蹲下身歪着脑袋观摩那张脸,垂下来的眼睫挺长,桃花眼与泪痣勾勒出撩人风情,鼻梁挺直,唇色在白皙的肌肤下显得艳丽。

宋离的职业病又犯了,自从她发现打响指就能冻结时间后,内心的亵渎念头犹如野草般滋长。

这人生于两千多年前,算得上祖宗。

他是属于书本上的历史人物,形象是扁平的,可是现在他却有血有肉。

他的长相符合她的个人审美,并且还满足了她对这个时期士族文人的幻想。

谁不喜欢聪明漂亮并且脾气还好又尊重她的男人呢?

不过这种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

它与男女情爱无关,就像她喜欢收藏打火机一样,各式各样的打火机。

宋离把他当成了珍贵的藏品,东摸摸西看看。

只是遗憾,她没法扒拉他的衣裳。

如果在他沐浴的时候她再把时间冻结,这个想法……很大胆。

随着一声响指,韩琅恢复如常,他继续俯身拿桌案上的木盒。而那支被凝结在半空的玉钗应声而落,宋离连忙去抢,险险把它接住。

韩琅扭头看着她的举动,有些许困惑。

当天晚上他在书房里熬了大半夜。

近段时日忙碌纷纷,因为朝中不少人落狱。

夜深人静时韩琅还坐在书案前提笔书写,整个书房都被油灯照亮。

宋离送来宵夜,并未意识到他笔下的朱红皆是人命。

新君以参与江陵君逆反的罪名捕杀数十名官员,其中世族成员占了一半。

但凡以往跟江陵君有一丝关系的统统抓捕入狱。

此举令魏国旧贵族们恨得咬牙,却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当初如果是江陵君继位,那现在死的就是新君。

如今新君杀鸡儆猴泄恨,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反抗,只能默默忍耐。

而捕杀旧贵族其实也是韩琅的意思。

如果魏国要大刀阔斧进行变革,就必须先集中君权,只有君权集中,变革才能顺遂,魏国才能彻底脱胎换骨,从贫穷走向富裕。

秋风萧瑟,京城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肃杀。

在这个时候,赵国派使者来讨要黔城了。

魏宁在大殿上耍无赖,向赵国使者哭诉道:“赵君欺人啊,当初寡人在贵国做人质时得知王兄病重,意欲回京探亲,却被贵国扣押不允回国。寡人实在无奈,逼不得已与贵国签下割让黔城的协议,这才得以脱身回国。”

此话一出,底下群臣皆愤。

这些人虽窝里斗,但有外敌来侵,立马扭成一条绳对外。更何况还是割让城池这等辱国之事,永嘉侯愤慨道:“赵国简直欺人太甚!”

徐良道:“赵君脸皮甚厚,趁我国内患之时胁迫,实非君子所为!”

“是啊,先王病重,君上回国探病,却被故意扣押,逼迫我魏君以黔城交换,如此作为,叫天下人耻笑!”

“黔城不能给!那是我魏国的领土,他赵国凭什么来讨要,谁给的脸?!”

群臣激愤,喷得赵国使者满脸唾沫星子。

上头的魏宁还在假惺惺抹泪,韩琅则抱着笏板不发一语。

那赵国使者但凡说一句话,总会有十句话堵过来。

如此一番周旋,他扛不住了,只得灰溜溜回了官驿。

魏国不愿割让黔城的消息传到赵寅耳里后,这才意识到被韩琅诓了。

他被活活气笑了,心知黔城是讨不回来的,只得退而求次讨人。

于是赵国使者再次在大殿上讨要韩琅。

结果魏宁再次哭诉,言语悲恸道:“东兴君欺人,既想要寡人的城池,还想要寡人的相邦。”

说罢看向赵国使者,抹泪道:“尊使可知相邦意味着什么吗?国之栋梁,我魏国的国柱啊。你们赵国也太会欺人了,连我魏国的国栋都要挖去……”

赵国使者:“……”

不出意外,他又遭到了一阵口诛笔伐。

得知韩琅在魏国官拜宰相后,赵寅被气得大病一场。

他的心气儿素来高傲,哪曾想被韩琅这般戏耍,既丢了颜面又折了傲骨,一时想不开病得下不来床。

魏国虽然耍无赖,好歹也知赵国曾经的恩惠,故特地让赵国使者带回金银财帛、锦缎布匹、美人和数十头牛马酬谢。

这酬劳已经算大方了。

赵国虽没讨到好,但目前并不适宜跟魏国交恶,便收了财帛把这事揭过不提。

接近隆冬时,江陵君逆反案才算告一段落。

这出杀鸡儆猴的威力是巨大的,它震慑住了魏国存活下来的世族们,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了新君的铁血手腕。

可是他们更加明白,魏宁的背后有一双手在推动,那人就是韩琅。

他是世族们的敌人,永远都无法和解的那种,因为变革与守旧的利益永远都是对立的,不可调和的。

然而对于韩琅来说,任何阻挡他推行法治变革的人都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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