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抽泣两声,直摇头,硬咽道:“娘,你错怪相爷了,他为了让女儿夺得求生的机会,甘愿以身犯险作诱饵,引开杀手。若不是相爷,女儿恐怕就遭了毒手,再也见不到娘了。”
太长公主蹙眉,打量起金枝好片刻,见她神色间均是担忧卫祈轩,疑惑道:“卫祈轩一介政客,眼底里从来只有利益得失,他会为你以身犯险?本宫不信,怕是幺儿你不经事,被他三言两语哄骗了。”
卫祈轩的人品在太长公主眼里到底有多差,金枝算是知道了,想要太长公主对他的人品改观,可要下足了功夫才行。金枝一五一十为太长公主娓娓道来此行去器湾城的目的,又添油加醋告知数次险境的经过。终于,结语道:“娘,你说,宁王的心有多黑,还有宫里头那一位……”
哪想到,刚提及宫里那一位,太长公主呵斥道:“住口!幺儿,过去是本宫太纵容你了,太后乃当今陛下的母后,身份尊贵,为人臣子就该知晓忠君二字,岂能妄议宫里的人与事!可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让你在娘的跟前提及太后的不是!”
金枝何曾见过太长公主这般疾言厉色,一时懵逼中。
太长公主这番话,矛头直指卫祈轩,金枝乃他的发妻,自然对他的话最是信服,被他挑唆了专程在太长公主跟前混淆视听。
韶华郡主落在太长公主的肩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神色微微凝重,思虑周全后,立刻给金枝打了个眼神,再瞟了一眼门:“娘莫生气,你也听到妹子说的话,宛城被破后,城里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百姓们都在言,朝廷不作为,寒了百姓的心。妹子多少受了百姓的影响,再说,宁王散布谣言,企图离间太后与妹夫的姐弟情分,这些我们心底知道,可是天下的百姓不知道呀。妹子一连遭遇追杀伏击,阴谋诡计接踵而至,哪是她一介闺阁孕妇经受得起,如今受了天大的委屈,自然同百姓们一样信了宁王的诡计,只想着回府求娘为她做主,哪还顾及其他。”
金枝忽然想起卫祈轩点评嫡姐时说她乃是当年京城里的风云人物,看来,不单纯指代第一纨绔,韶华郡主的智计随着年岁渐长,已是大气而不失内敛,睿智而不锐利。
太长公主也觉得韶华郡主说得有理,点了点头:“幺儿,你受委屈了,往后长点心眼儿,你的相公不同于别人,他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又是太后的嫡亲弟弟,若是他们姐弟二人受人挑唆,你该从中斡旋,而不是信了奸人的诡计。”
这番话,金枝终是听明白了太长公主的抉择,也觉得是自己鲁莽了:“娘教训的是,女儿定然不敢忘记这番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