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寒道:“只是一些杞人忧天之事,不欲扰诸位的兴致。”
赵霂却道:“若有事情,兰台但说无妨。”
谢轻寒沉默片刻,先是问道:“此番劝谏皇上下旨收复河西之事,殿下是否出面了?”
赵霂想了想,道:“昨日右相在朝上当堂劝谏父皇之时,孤替他说了一句话。”
闻言,谢轻寒眉头微微皱起,赵霂道:“兰台的意思是……”
徐铭奕直言道:“你的意思是,殿下当时不该劝那一句?”
谢轻寒淡淡道:“此战若胜是最好,但若是败了,今日劝谏陛下之人,或都要受到牵连。”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徐铭奕性子一向直,不悦道:“如今三军未发,你便言败,长北戎之士气,灭自己的威风,如此畏首畏尾,你与兵部那些人有何区别?”
谢轻寒反问道:“此战成败,难道由我一言便能定下了吗?”
徐铭奕气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应当在这种时候,说这种晦气话。”
谢轻寒淡淡道:“所以我方才一言不发,是远甫主动问起,我才回答的。”
徐铭奕一时语噎,张恭连忙打圆场,道:“兰台亦是居安思危,防患未萌,远甫莫急。”
徐铭奕不言语了,刘骞却道:“方才我们高兴得确实有些早了,北戎盘踞河西数十年之久,此战甚艰,绝非我们想的那般简单,兰台还有什么话,也一并说了,我们都听一听。”
赵霂也道:“正是如此。”
谢轻寒道:“臣只是想请殿下做好准备,此战若败,朝中必然生事,到时候殿下或许也会受到些牵连。”
张恭迟疑道:“殿下只是昨日在朝上说了一句话而已,未必会被迁怒,而且,胜负乃兵家常事,陛下深明大义,也不一定会问责臣子。”
谢轻寒便道:“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遇事方能从容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