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儿,任由眼前的冒牌货跟齐佳氏表演。
“若不是看在你为朕生下皇长子的份儿上,就废了你的妃位!梁九功,瑾妃为人妃不贤良淑德,善妒谋害宫妃,禁足三个月!”
容珊恶心完康熙之后,冷漠的斥了顿,给予责罚,就带着齐佳氏离开了延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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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延禧宫的众人,丝毫都没有想到,皇上对她们娘娘……现在变得如此冷情了。
曾经的温柔宠爱,恍若都是过眼云烟。
为了新宠,如此训斥娘娘。
其他伺候的婢女们都不敢抬头,连呼吸都变得十分的轻盈了起来,生怕惹着娘娘。
唯有金嬷嬷,是陪着娘娘从入宫一路走过来的。
“娘娘,皇上不过是被齐佳贵人给蒙蔽了双眼,就像当初的马佳庶妃那样,那时候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不如现在呢。”金嬷嬷上前,扶住了康熙。
口中说着安抚康熙的话,给康熙来一顿忆苦思甜。
被忆苦思甜的康熙在金嬷嬷的这番话中,思绪慢慢的飘散到曾经的日子。
如果金嬷嬷不提起,他都不怎么想起马佳氏了。
金嬷嬷说:当时皇上也带着马佳庶妃前来质问娘娘,那时候娘娘差点小产……
金嬷嬷说:马佳庶妃当时也是故意拱火,让皇上对娘娘您不满……
金嬷嬷让娘娘先冷静下来,别着急,她们复宠的日子肯定会有的,就像曾经一样。
听着这些话的康熙,想到了当年,纳喇氏还怀着保清。
那时的自己的确甚是不满纳喇氏,不记得自己当初骂过什么,只记得当初纳喇氏跪在那儿哭着求自己……
一时间,康熙的心里有些酸涩。
他,突然有些能够理解纳喇氏的心情了。
也有些……想念纳喇氏了,不知道,纳喇氏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若是时光能够重来,他一定不会让暗卫将‘安息’放入纳喇氏的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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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瑾妃真是丢大脸了。”佟妃冷笑,抱着几个月大的四阿哥,轻轻的哄着。
皇上表哥变了。
没有以前那么宠爱他们佟佳一族,佟妃自然也不敢过于肆意妄为的嚣张,再者,上次皇上不允她将乌雅氏送出去,就大概知道自己不如以往受宠。
现在皇上正宠着齐佳氏那个贱人在兴头上,她才不去触及这苗头。
不仅是佟妃,就是其他的后妃们,也知道了瑾妃因责罚了齐佳贵人而被皇上训斥的消息。
“真是可怜,身为瑾妃,还不如齐佳贵人。”不少人都觉得齐佳贵人快要乘风而起了,纷纷去巴结齐佳贵人。
而与瑾妃纳喇氏差不多年段入宫的后妃们,就觉得这个画面……怎么好像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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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后宫发生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朝堂的事情。
朝堂上,因为皇上提起的‘开放通商口岸’一建议,不少臣子回去后都跟自家族老们商讨过此事。
若是曾经的皇上,只会大力阻碍,怎么可以开放通商口岸?
这是于祖宗礼法不合!
然,现经过辅政大臣的坠落、三藩只剩耿南王在苦苦支撑,诸位臣子都能够感受到皇上的坚定决心。
特别是佟佳一族。
本就倚靠着皇上的宠爱才爬起来的,现在皇上这个决定一下,必定会有不少臣子阻碍。
他们要做的,就是将皇上说的‘如何开放通商口岸’方案提出来,佟国维第一时间就叫来了自己族中的官员,包括隆科多。
在臣子们支持或反对开放通商口岸时,礼部将今年春闺的考卷试题送了过来。
容珊才恍惚的想起,哦,三年一度决定全国读书学子的科举考试到了。
也不怪容珊想不起来,因为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对于这个试题,容珊倒是颇为认真的看了,只是,在看到科举考试题中的那些试题时,都不禁皱起了眉。
这是什么玩意儿?
科举是选拔官员的途径,她要的官员又不是那种只会读死书的人,全是关于四书五经的解读,只有最后一道题……
关于黄河治理的问题,有什么好谈的!
不行!
改!
容珊觉得四书五经的题目无需太多,能够通过这么多轮‘童生、秀才、贡生’考上来的学子,不可能没有背熟。
多此一举。
于是,容珊翻阅了一下折子,关于近来的政务大事,还有将来打算要做的事情,她要的是人才!
只是,想好了题目后,用古文写出来,还是有些头疼。
为了不让自己将时间浪费在这儿,容珊考量了下,立即让人召见福全入宫。
有事情,找裕亲王。
容珊这个甩手掌柜干的十分漂亮!
当福全入宫,容珊就十分爽朗的亲昵呼着‘福全,过来’,然后将官员们出的试题交给了福全,“你看看,这些考题如何?”
福全不懂皇上的意思,接过这春闺的考题后,看了几眼,认为……没有问题啊。
这不是出的很巧妙吗?
“皇上,想说什么?”福全也没跟容珊在这儿玩什么猜猜猜的游戏,直接就出声询问容珊。
“朕觉得,这些考题,都不怎么合适,朕选拔官员,不是看谁的诗词歌赋做得好,而是要学会办实事儿!尚且,经过县乡郡的层层选试中,足以表明他们诗词赋应该不错……”
容珊觉得必须考些实干型的,这话,让福全愣了一下,不太能跟得上皇上的思路。
被福全用这个疑惑的眼神看过来时,容珊扬起了丝丝的笑意,缓声沉稳的提出了自己刚才想的那些考题。
福全听完,整个人都震惊了,瞪圆了眼睛,虽然,皇上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恐怕不太合适吧?
“皇上,就怕众臣,会不满?”福全觉得皇上步伐跨得太大了,会让朝臣觉得不满。
“不满?大清乃泱泱大国,难道还找不到几个人当官不成?”容珊对那些老古板有些嫌弃,但也知道,还是挺有用的。
的确得好好想想,不过,还是让福全将自己刚才说的那些给卷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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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就干的容珊顺便思量了一下到底谁才适合当这个水师的统领,得年轻、能干、忠诚……
看了一眼在自己右下方坐在矮凳上的福全,然后轻摇了下脑袋,不行,福全还要帮她处理政务。
隆禧近几年来看着沉稳了不少,定然是被康熙□□过,那就继续帮忙处理政务。
随手打开了手旁的折子,发现了一个略微眼熟的名字,钮钴禄·丰年?
重要的是,被提拔为校尉后,在对抗云南反叛军时英勇杀敌,虽然想不出那人长什么样儿了,不过看他的功绩跟年龄,出身钮钴禄一族?
手指微微弯曲,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不过,仅是一人可能不太服众,想到了现在在攻打耿南王的康亲王杰书,貌似他的嫡子椿泰也是时候这个年纪了……
在送书信回来时,还偶尔提及了几句。
现阶段,就算是想要改革,也要拉拢宗亲才行,不然还真有些难以跨步。
立即,就给还在前线的人发去了信,急召钮钴禄·丰年回京面圣!
钮钴禄·丰年随着安亲王队伍去往福建平叛,就被叫到安亲王营帐时,还以为是自己手下犯了什么事儿。
谁知,安亲王平淡的告诉他,皇上急召他回京。
钮钴禄·丰年都惊呆了,忙问,“皇上是有什么吩咐吗?”
安亲王不想理会,他怎么知道皇上想干什么?
要不是常宁那小子当初要将钮钴禄·丰年塞过来,安亲王根本就不想理。
整天在军营里宣扬皇上的圣恩,要不是还在行军路上,安亲王早就想将钮钴禄·丰年给阴死了。
当然,此乃后续。
这会儿,容珊正跟福全商议此时的科举考大事儿。
并表示,明日想出宫走走。
记得带上隆禧。
福全吓坏了,皇上怎么可以在现在这个时机到处走?现在天下未平定,恐有危险。
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然而,容珊在宫里闷得已经够久了,之前还说是因为三藩跟反清复明的叛党,现在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哪儿还有这闲工夫。
尚且,她又不是大大咧咧穿着明黄龙袍出去,明显是微服私访啦。
现在又不是二十一世纪那种网络发达的地方,别说是百姓了,就是小点儿的官,都没什么资格面圣。
更别提是面圣也得低着头鞠躬鞠敬,谁敢乱瞄多几眼?
福全见怎么劝皇上都不听,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日还是……不,今晚就得严加训导明日一同跟去的侍卫们,势必要保护好皇上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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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将此事告诉隆禧的时候,隆禧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哥,“二哥,你疯了?这个时候带皇上出去?你想干什么?”
怎么就不知道劝说一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