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话语中所包含的意思清晰明了,就差指着尤驰的鼻子说——“是你的脸故意撞我的球!”
真是太太太……太嚣张了!!
因为视角原因,同学们没注意到尤驰故意朝景澄扔球的动作,只看见景澄故意把球踢到人家脸上的一幕,还把人搞得鼻子窜血。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
B班的同学们纷纷围过去,就连教练都吹哨示意大家比赛暂停,跑过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故意犯规?”教练语气不好地说,“手留着干嘛用的?这么会踢怎么不去足球队?”
“……”景澄心说我才不是故意犯规,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不是我反应的快,现在跪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教练!他这是公报私仇!”B班的一个男同学怒道。
秦炎最早发现尤驰的小动作,此时见他们贼喊捉贼,嫌恶的皱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尤驰和景澄私下有龉龃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绝对是故意的!”那男生不甘示弱地指着景澄,“大家刚才都看见了!他就是故意的!”
景澄:“……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他刚才不过是大惩小戒,压根就不认识这个尤驰!
教练威严的目光扫过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A班的球员们面面相觑。
“我记得球明明是在尤驰手里的。”一个球员挠挠头,不解道,“刚才景澄一直在二分线徘徊,离尤驰很远来着。”
“应该不是故意的。”另一个球员说。
教练看向景澄:“你怎么说?”
景澄颔首:“对于我刚才的失误深表歉意,尤驰同学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教练知道这些学生个个都家境不凡,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见景程的认错态度良好,便想尽快息事宁人:“既然这样就……”
“这种情况应该可以判定为故意伤害罪吧?”刚才那两个阻挡景澄去路的哼哈二将之一,突然打断了教练的话。
众人:“…………”
景澄瞠目惊舌,难道他刚才那一脚是犯罪?
他的内心微生惶急之感,故意伤害罪是要坐牢的啊,众目睽睽之下,他逃都逃不了。
唉!都怪他压不住脾气,居然忘记凡人的肉身是很脆弱的了。
他堂堂一名拯救世间于水火的天师,何必要跟个毛头小子置气!
景澄这厢在心里长吁短叹,紧绷着脸,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紧张,于是B班的几个尤驰的狗腿子更加肆无忌惮了。
“说得对!这种情况可以告他!”
“给尤叔叔打电话!律师函送到景家!”
“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这种垃圾!就应该人道毁灭!”
……
秦炎甚至觉得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或许从一开始听见那句“故意伤害罪”时他就陷入了幻听了。
他看向那个男同学,嘴角抽搐:“你们几个有病吧?”
要不是他亲眼目睹事情发生的始末,他还以为B班的这几个人跟景澄有深仇大恨呢。
先前那个语出惊人的男同学狠狠瞪了景澄一眼,反问:“我说的难道不对?尤少都流血了,万一出了大事儿你们担当得起吗?”
秦炎眯了眯眼,看向对面的尤驰,对方鼻子已经被体育馆的医师处理过了,鼻孔正堵着棉絮,除了脸上那一块半圆形的脏兮兮的红印子,看上去不像能出大事儿的样子。
也是,被篮球砸一下能出什么事儿?
B班人自认为占理,气焰越发嚣张,说得话也越来越过分,甚至口不择言地图炮A班所有人。
“国际A班就是个屁!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A班的人本来就所剩不多的内疚瞬间被消磨的一干二净,登时就坐不住了,一个两个都走过来靠近景澄,跟隔壁班的人对峙。
“不就砸了一下脸吗?我们道歉就是了!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就是,你别跟我说你以前没拿球踢过人!”
“我刚学足球的时候,经常踢到人,最严重时还把人家的门牙都踢掉了,也没见有人告我!”
“合着就你们班尤驰的鼻子金贵是吧?他的鼻子是镶了钻吗?”
“我X你大爷!”尤驰没想到自己受了伤还要被人如此侮辱,当下捂着鼻子就站起来,指着那个说话的人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怎么?我说的不对?”A班的男同学不屑地哼笑,“我看尤少直接改名成尤金鼻得了,还律师函?空气在你鼻孔里整天进进出出,你是不是也要告它对你的鼻孔强.奸啊?”
尤驰闻言暴怒,几步冲上去抡起拳头就要揍:“你tā • mā • de——”
话音未落,两个班的球员们仿佛一刻也按耐不住了,战火登时点燃,双方几乎是瞬间就打成一团。
“………………”
教练一脸木然。
好了,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景澄完全摸不着头脑。
未免战火波及到自己,他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心里还不明世故的想着究竟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为什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处在青春期的男生们,本质就是争强好斗的。所以没过一会儿,原本还在作壁上观的球场外的群众们也都兴奋地掺和进去,由原本几个人的打斗变成了两个班的战斗。
一时间,篮球球场狼烟遍布,盛况空前。
秦炎扶额轻叹,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兵荒马乱。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观众席位上,朝着dòng • luàn中心张望的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