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惔难得面色凝重,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那民生呢?三军是护民的,你用三军去攻城,他们会听你的号令吗?”
梁怀惔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几分邪。
“阿央,跟着我出生入死,你怕了?”
他的话调一如之前,带着极其放肆的毫无忌惮。
起央追抖开他的手,“我会怕?要是怕,我早就回西域了,值当在这里跟着你提心吊胆的吗?你说这话奚落我,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作为兄弟,我只是担心你。”
梁怀惔嗯,他对于起央追跟他讲的义气,是完全不怀疑的,就算别有用心,起央追好歹也救他出来了,这个大人情,要记得。
起央追语重心长。
“梁衡之,我觉得你像从前,又不像从前了。”
“从前我只觉得你粗犷豪放不通人情,可如今的你我说不上来?”
“是个实打实的情种?”
情种?他做哥哥的,那能担得起这个名号?师出有名吗。
这一辈子,只盼着他的阿囡顺遂平安,找个知道疼她爱她的好郎君,而不是折在傅忱那杆子阴沉不定的人手上。
何况,他出自帝王家,将来必定三妻四妾,阿囡性子温软,她应付不来。
半月已经太长,他是能等,能好好谋划,找更宽泛的路子,降低损失。
但阿囡如何能等,傅忱是什么人?
他吃人不吐骨头,阿囡和他的事情,必然是他使用计谋哄了阿囡去。
梁怀惔越想越慌,叫他如何放得下心。
也不知道傅忱到底是怎么和阿囡在一块知会了,有没有摸出来更多的消息?
若是摸出来,他和阿囡的消息,那依照他和傅忱之间的恩怨,知道了他是阿囡的哥哥,傅忱必然不会善待阿囡。
梁怀惔听完笑,“阿央有没有想过,这会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他擦拭好烟城月的剑锋,将剑藏于腰间。
没再多说话,大踏步过去,出了密道,招来人部署。
之前跟傅忱刚上,起央追和梁怀惔都各自损失了不少的人马,如今只剩不到一千人。
人虽然少,残留下来的都是精兵,个个都是跟着梁怀惔出生入死的近卫,武艺自不必说,死心塌地才是重中之重。
自己的人使唤是不愁谋什么计划的,只是看到一旁作西域打扮的兵士,他犹豫了。
不能叫着好兄弟的人跟着他出生入死。
梁怀惔正准备开口,谁知道呢起央追洞察先机,竖起来一根手指。
“你别跟我婆婆妈妈,讲什么多余的屁话啊,我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这次行动决计不会拖你的后腿,不若咱们就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