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皱眉道:“你有没有算错?为什么少了这么多?是不是兄长那边把部分的钱财挪作他用?”
“伯爷,您可别消遣小的,侯爷年初走的时候,咱账上的钱都是对得上的,听说您最近大手大脚花钱,光买二百晌地就花了四百多贯,还有别的开支……”
对了对了,还买过地。
张延龄心说自己的小心脏都要吓坏。
当时说了,那二百晌地是比市面价格低八成,也就说这四百贯其实是买回来价值两千贯的地。
“来人,赶紧把外面那群人给我叫回来,有事!”
现在张延龄也顾不上让手下人去跑圈,赶紧把账目先理清要紧。
他心里也在恨,昨日里查看家里的开销支出,居然会相信张延龄让人整理出来的账册,那简直是一笔糊涂账。
家里没帐房,开销不用记账,然后钱就可以花不完了……
张延龄好像理解了身体原主那清奇的思路。
南来色一头大汗出现在张延龄面前,张延龄一把抓过他的衣领道:“昨天不是出城收地了吗?田契呢?赶紧拿来,我要卖地。”
“爵爷,您没事吧?”南来色脸上写满了小问号,“咱昨天是替马尚书家的二公子去收地,田契都在马二公子手上,几时在咱手上?”
张延龄之前要喷老血,现在差点要喷脑浆。
好家伙。
我他娘的辛苦出去又是奔波又是打人的,居然是替别人收地?
都当我张某人是傻子吗?
“不是咱家的地,那还要让我去收?”
张延龄这才发现没继承记忆的弊端,真要计较起来,真是一团糟。
南来色低下头,好像做错事一般道:“马尚书家的二公子,之前借给咱九百贯去放贷的,此番他说有收地的事要解决,您一口就给应允,带着人就出城,不过二公子说过是会给好处的……”
马尚书家的二公子?
张延龄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当朝姓马的尚书,不就是这几年督办哈密战事功勋卓著,同样也焦头烂额的兵部尚书马文升?
大明攻打哈密之战,可说是一波三折,先是在弘治八年十一月攻占哈密,之后在弘治九年三月复失,前后折腾了好几年。
张延龄掐指算了一下,现在哈密应该还没再一次丢失,朝廷上下现在还没多少防备。
至于马文升家的二公子……
历史上马文升次子马玠在弘治十年“主使殴人致死”被判绞刑,得到孝宗朱祐樘的宽宥,才免了一死,当时马文升还因此事而请辞,被朱祐樘给拒绝。
张延龄心想,这身体原主以往都结交了一群什么狐朋狗友?
关键是,这群狐朋狗友做坏事,还喜欢拿他当枪使,结果骂名都被他给承担。
张延龄啊张延龄,怪不得你能成为大明历史的奇葩,感情你不但坏,而且还蠢。
“那咱家的钱呢?”张延龄朝南来色怒吼。
南来色憋屈着脸道:“爵爷您平时花钱的确是……多了一些,随便打赏个粉头就几十两,小的们也劝过,可您说这开春之后放贷能多赚钱,随便就给赚回来。还说就算赚不回来也不要紧,大不了不还那些借钱给咱的就是……小的们也不敢多嘴……”
张延龄这次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