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张延龄一系列高明的手段之后,他们并不觉得张延龄会蠢到用五个观政进士五天去把工部的大账给算完。
徐贯道:“或许他对于朝廷历年的账目清算问题,并不是很了解,不必太过于担忧,之前听人说及,他府上连个账房都没有,每年开销并无定数……”
听了徐贯的话,刘璋才稍微宽心,原来张延龄在别的事情上有本事,但在管理账目方面就是个门外汉。
“还是派人盯紧一点,别让他整出什么幺蛾子,再是工部这边也要加紧算,不能出任何错漏和偏差,交给你了!”刘璋起身,似有别的事要做,把算账的事交给徐贯。
……
……
张延龄在从程敏政府上出来之后,没有回府,也没有去办别的事。
什么迎接藩主使节,他根本就没挂在心上。
他带着崔元到市井的酒肆去吃了一顿酒。
自从崔元知道张延龄对书画也很了解,甚至家里可能还有藏画时,对张延龄的态度瞬间又升华几分,那毕恭毕敬的样子与学生见到师长并无差别。
吃饭时,他不断给张延龄敬酒。
“……这山水的笔法,讲求的是点到为止,山川丘壑讲求的是一气呵成,中间任何的停顿都会导致气运不足,还会令胸中之浩然之气断绝……崔兄你可明白?”
张延龄就在那瞎扯。
但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崔元这样的行家听了却觉得是至理名言,崔元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怪不得在下的山水一直都画不好。”
张延龄心想:“你山水画不好,是你天赋或者经验不行,不是你所谓的笔法不行,听我胡说八道几句你就能画好?真是被你的天真无邪打败。”
“有时间再教给崔兄一些具体的笔法之类的,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到古玩市去走走如何?”张延龄大概觉得瞎说有点误人子弟的意思,随即岔开话题做出邀请。
大明朝京师也是有古玩市的,虽然不是像后世琉璃厂那么大的规模,但也为文人墨客常常驻留,人员众多,据说也偶尔有捡漏的好事。
崔元不解道:“建昌伯不用去做公事?”
张延龄道:“什么公事不公事的,陛下刚把我在户部的差事下了,不用我配合户部搞什么盐政盐引的,我正好可以松快几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