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要加多少水”薛雁声一边往小麦里洒水一边问道。
位面交易系统稍稍停顿了一下,继而那机械意味浓厚的声音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其一,软化胚ru,增加磨粉效率;其二,分离小麦外皮层与胚ru,其三,增加小麦外皮韧性,使其不易被磨碎,从而在其后的筛选过程里分离掉外皮。”
“哦。”薛雁声对于这润麦的科学性并不怎么关心,他关心的是,“所以到底要放多少水”
位面交易系统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又一板一眼道,“请宿主自行探索。”
薛雁声
“你刚才说什么”薛雁声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请宿主自行探索。”
薛雁声呆滞了三秒钟,“不是,那你之前解释那么多干什么为什么到了最重要的一步你就萎了”
位面交易系统“宿主的描述有误,我本质上是由一串串的代码组成的,并不存在生殖器,所以并不存在萎了这种生理机能。”
“不过鉴于我和宿主之间的共生关系,您也可以理解为您自己萎了,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
薛雁声眼睛一眯,把手里的水瓢一扔,继而一字一顿道,“你、闭、嘴。”
“在真正闭嘴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将后续的步骤讲完。”
“润麦完成之后,就是磨粉,磨粉一般需要六至七次。”
“闭、嘴。”薛雁声又重复了一遍。
“好的,遵从您的意愿。”位面交易系统机械而呆板的声音就此消失。
薛雁声深吸一口气,同时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总算是把刚刚升起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然而,即便是生气,薛雁声还是得按照系统说的,一步一步地做下去。
这样一想,薛雁声顿时更加生气了。
吃过晚饭后,沈正泽见薛雁声神色有异,便问了几句。
薛雁声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痛痛快快地控诉了位面交易系统一顿。
把心里的郁气发泄出去之后,薛雁声趴在沈正泽的身上,感受着那暖乎乎的体温,不由得眯起眼睛蹭了蹭,喟叹道,“发泄出来总算是舒服了。”
沈正泽……发………发泄我……好像还没有。
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夫郎,又想起了白胡子老大夫的叮嘱,沈正泽暗暗决定,等忙完了之后,一定要再请大夫来看看。
嗯,一直憋着真的是挺难受的。
夫夫两人温情相拥,所思所想却南辕北辙。
也是……很有默契了哈
两日后
薛雁声将润了整整两天的麦子推了出来,在打开盖子之前,他心里还在嘀咕,润了这么久,该不会我打开之后就发现麦子全都发芽了吧
那岂不是只能做麦芽糖了
哎,麦芽糖到底是不是用发芽的麦子做的
名字里带着麦芽两个字,就算不是用麦芽做的,肯定也和麦芽有关。
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堆,薛雁声深吸一口气,双手一用力,直接打开了盖子。
“没发芽!”薛雁声这才松了一口气,很快他又嘲笑起了自己,可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啊。
用水瓢把小麦堆到了磨眼处,薛雁声双手抓上了磨拐,全身前倾,用力往前推去——
按照系统的说法,想要磨出来薛雁声记忆里那种细细的面粉,只磨一次是肯定不行的。
薛雁声一边转动石磨,一边伸手把石磨顶端边缘处的小麦推向了磨孔。
第一遍磨完之后,他又拿起来早就准备好的罗,把粗渣筛出来,这些都是要再磨几遍的。
把粗渣又堆上了石磨顶端的磨眼处,薛雁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脚腕,晃了晃脑袋,做了一下热身活动后,这才握住了磨拐,再次推动了起来。
磨面粉的时候,最让人难受的还不是消耗的体力,而是因为不停地转圈导致的晕眩。
磨第一遍和第二遍的时候,薛雁声还兴致勃勃,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磨到第三遍的时候,薛雁声觉得有点儿累,但是想着美味的疙瘩汤,和日后会出现的白白软软的馒头,他又深吸一口气,接着推了起来,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嘿咻,嘿咻,嘿咻!”给自己打气。
磨到第四遍的时候,薛雁声觉得自己有点儿晕。
磨到第五遍的时候,薛雁声趴在了固定石磨的杆上,狂甩脑袋,觉得自己有点儿站不住。
磨到第六遍的时候,薛雁声的左手握着磨拐,右手在空气里胡乱扑腾,活像是一直溺水的鸭子。
哦不对。
鸭子怎么可能会溺水呢
果然是晕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好晕啊……”薛雁声缓缓蹲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道。
因为转圈太多了,薛雁声即便是坐着,也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缓了好久才算是缓了过来。
然而,当他捂着脑袋,觉得自己总算是重新活过来的时候,一抬头却看见小老虎阿花正蓄势待发,目标,旁边盛着面粉的陶罐。
薛雁声的眼睛蓦地睁大,厉声喊道,“阿花!不准动!”
一边喊他一边奋力起身,却冷不防直接撞到了头顶的磨拐上,“嘭”得一声,薛雁声哀嚎惨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墩得尾椎骨疼。
“卧槽……”薛雁声抱着脑袋shen • yin道,“我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等他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一切都晚了。
小老虎阿花明显没有领会到刚才薛雁声的意思,屈身一跃,往前一扑——
“啪嗒——”
“咚——”
“咕噜噜——”
盛装面粉的陶罐在小老虎的爪子底下“欢快”地滚动着,而细白的面粉顺着陶罐的口“沙沙沙”地涌出,洒满了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