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吧。贺娆,你训了苏语这么久,也训够了吧?少说几句对大家都好!苏语她年纪小,你今天这番刁难她,万一吓坏她,那就不好了!”
曾美芳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用那只满戴着昂贵戒指的手,拍了拍苏语的手,以示抚慰。
贺娆没打算就此罢休,她腿上的伤口每时每刻都很疼,但是她的内心更加疼痛煎熬。
只有青鸟组织的人与苏语都付出了相对应的代价,并给出真挚诚心的道歉,她内心的怒火才有可能得以平息。
否则,她绝对不会轻易放下心中的仇恨,亦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地饶恕苏语。
贺娆抬起眼帘,眼神怅然而悲凉地看向了四楼——在那间卧室里,贺轩轩仍旧在沉睡,他不过是个不满五周岁的小男孩啊。
和贺轩轩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们,都在这个年纪里享受欢笑、玩乐、快乐纯真且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贺轩轩,却要以一辈子的时间长度,去背负这些灰黑色的记忆。
而这些惨痛的记忆,无疑会在他脆弱稚嫩的心头铭刻下深刻且痛苦的烙印。
这对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来说,公平么?公正么?
她贺娆是个普通女子,又不是圣母!
她要如何去饶恕一个犯了如此恶行的恶人?
贺娆苦笑了一声,她坚定而理性地说:“曾老夫人,您误会我的用意了。我的本意并不是训斥苏语。您不在现场,所以您并不知道当时现场的情况。不瞒您说,当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苏语,所以,今天我不是来训斥刁难苏语的,我要她给我一个解释,一个答复。如果她给不了,只会在这里痛哭流涕,那不是很可疑吗?”
曾美芳笑了下,脸上那僵硬而浓重的妆容就像是一层面具,牢牢地焊在她的脸上。
“贺小姐,你查明真相需要时间对吧?苏语她证明自己也需要时间?不如给彼此一些时间,怎样?”
贺娆扯了扯唇,垂下眼帘。
她心想,这算是曾美芳的让步吗?
说实话,贺娆心里知道,在货轮上,范慧琳透露出的讯息其中并不多。剩下的讯息基本都是靠贺娆的推理猜测。
贺娆手中并没有坐实苏语的确凿证据,如果今天强行逼问,苏语一口咬定不是她干的,打死不承认。她和沈衍之基本上便一筹莫展,毫无办法了……
见贺娆沉默不语,曾美芳觉得贺娆默认了她的说法,于是,她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关于这事,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贺娆抬眸,眼神森然凌冽地剜向苏语。
贺娆用她的眼神警告苏语——事已至此,不要想着蒙混过关,这件事,我同你没完。我贺娆,一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等对的代价。
苏语抿了下嘴唇,她紧紧地握住了曾美芳的手,似乎在寻求安慰。她那纯真的大眼睛眨呀眨呀,似乎想要以此表露出她的无辜单纯、毫无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