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女人已经够多了,再添就住不下了。”李宥淡淡道,适才一时未想起来他还有姓曹的表妹。
皇后呷了口茶,颇随意道,“住不下休几个便是,母后看那些没用的昭训、奉仪都可送入怀恩寺为尼。”
想想,李宥半晌才开口,“还是让她们回母家去吧,人多了,怀恩寺又该扩建了。”
“要扩建也是工部的事,休用你wǒ • cāo心。”言毕,皇后嗤笑了一声。
她不管李钧去工部的目的何在,只希望多来些事让他忙,忙得他应接不暇错漏百出,一辈子都窝在工部俯首称臣才好。
“话是如此说,但儿臣看东宫再添人一事还是缓缓吧。”说着,李宥站起了身,作势要去,不想再谈论这个,再说,他的母后又该让他废了太子妃。
果然,太后急急道,“不如就此将徐瑾的太子妃废掉,让曹家小姐入主东宫如何?”
“兹事体大,母后还是不要玩笑得好。”李宥还是这句,又借口腿伤未愈,告退回东宫去了。
日头偏西,徐瑾带着两个孩子从太后那里回了沉香亭。
“太后那里如何了?”皇后急问道。
徐瑾微欠着身子道,“儿臣都与太后说了,太后只是懒散听着没甚言语。”
皇后眼角瞥了徐瑾一眼,“说了就好,太后若当场大发雷霆,那她就不是太后了,你下去吧。”
徐瑾应声退去。
皇后闲逛不久亦回宫去了。
夜初,寒凉乍起。
晋王府内。
晏姻在宫中唱跳半日,又累又饿,一回晋王府便直接去花厅用晚膳。
问过下人,得知李钧还未回府,她吃喝完抹抹嘴,赶紧往紫宸苑去了。
入房,又让青鸾速送热水来沐浴。
坐在浴桶里,晏姻不敢久泡,解了乏就起来了。
一来那是李钧的浴桶,泡在里面浑身不自在,二来也怕李钧回来撞个正着。
万一他就势要一起来个鸳鸯浴,她是装死倒下去喝洗澡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
显然二者都不好。
洗完坐在妆台边,青鸾已经拿了几块手巾给晏姻攒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