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的过程中,安娜一直只用左手,她不是左撇子,管家自然觉得奇怪,“安娜小姐,请问您右手……”
安娜低斜着视线,“扭、扭到了,不要紧。”
管家怕吓到她,特意像哄小孩子似的笑着说,“华国有一种东西叫膏药,贴在扭伤的地方,几天就能好,我帮安娜小姐拿一贴好吗?”
“不……”她刚想拒绝,又忽然想起什么,转而点点头,“有劳……”
管家拿来膏药时,安娜已经把药全部喝完,她依然是用左手接的膏药,接到后就从吧台椅上跳下来,“我自己贴就好!”
管家视线追过去,不等她开口,安娜就已经跑回房间。
她摸索着膏药的使用方法,挺大一片,正好能遮住手背上的牙印,此刻牙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结痂,她像感受不到疼似的随便将那些凸起的痂清理掉,熟练的擦干血迹,从透明的附着板上揭下一片,直接贴在上面。
安娜痛苦的闷哼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膏药,那种仿佛冰块直接贴在皮肤上的冰凉感刺激着伤口不停收缩,几个呼吸的功夫,她额头就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好在伤口没流太多血,没有弄脏膏药,从外面看就是正常扭伤,却不知被黏在膏药下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发炎。
这样的伤口是不会好的,未来揭下膏药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更是可想而知。
身为公爵馆的小公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该是用鲜花清洗,像金子般珍贵,但在安娜娇滴滴的面容下,在层层叠叠的高级欧式衣裙下,她身上留下的疤早就不止这一处。
裴淮和苏己从楼上下来,管家才将视线从安娜房门前收回。
苏己感受到某种气氛,礼貌询问管家,“发生什么事了么?”
管家看看少爷,又看看苏小姐,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