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说:“当然要回来,我知道你们想怎么办,但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领导:“可这……你也是这里出去的,应该知道最终得有人担下这件事。”
聂青:“谁犯错谁担,我可以作保,岳佳佳绝对没有教唆队员用这么不正当的手段去比赛!谁敢动她试试,豁出这张老脸我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领导:“哎呀聂教,你别急啊。”
聂青:“咱们国家第一枚奥运金牌是她拿的,她虽然退役了,但这份功抹不去吧?”
领导:“是是,那是肯定的。”
聂青:“她带着队伍拿了多少奖牌你们数过么?我数过!她带出多少好苗子你们知道么?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们打算从意大利引外教,但你们想过没有,这么做要寒了多少人的心?不止我们,体操队蹦床队都看着呢!”
领导:“那不能这么说,无凭无据我们也……”
聂青打断:“甭跟我来这套!让我见谭婧!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说!”
领导为难,聂青也不退让,最终对方说要请示一下,一个小时后,聂青见到了谭婧。
...
岳佳佳接到老喻电话时正在家里发呆,老喻吼着:“你老师回来了!为了你把咱们这儿搅的天翻地覆,我靠可带劲了!”
岳佳佳一个翻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了出去。
按照规定她进不去,只能问门口保安大叔借了张板凳,安安静静坐在保安室里,外头太阳很大,她一动不动盯着强光下的地板,没一会儿眼就花了,酸涩极了。
房间里,谭婧对聂青很忌惮,往沙发里缩了缩。
聂青问她:“你最喜欢哪个运动员?你的偶像是谁?”
谭婧不说话。
聂青了然:“是她吧?”
谭婧深深埋下头,紧张地攥着手。
“她是所有学这个的孩子心里的一面旗,她不能倒。”聂青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到了这种程度,她还想保你你知道么?你不该撒谎。”
“我没有……”谭婧狡辩。
“发育关不好过,但很多人也熬过来了,你不是个安分的孩子,拒绝不了诱惑,我知道你的药是怎么来的,这很好查,你逃不掉。”
谭婧慌张地看着聂青,又被她的目光蛰得羞愧,匆匆低下头,无意识地重复着:“我没有!”
聂青加重了语气:“现在事情闹这么大,她救不了你,你的结果一目了然,但她还可以走很远!你错就错在没听她的,你应该听她的,应该永远相信你的老师,她不会害你,她当年就是这样,无条件相信我才能走到现在。”
谭婧被激怒了:“教练就只是教练,教练都是自私的!我如果练不好就会被淘汰!我是为了我自己,除了我,没人会为我考虑!所以我没错!别说的像再生父母似的,你们不合的事全队都知道!肯定是你对不起她,不然为什么要躲到国外?”
提起往事,聂青有片刻的失神,但她很快反问:“你家条件不好吧?”
谭婧眼眶红了。
人的出身注定了很多事情,有的是性格,有的是思想,有的是跨越不过的鸿沟,如果自己无法突破这层枷锁,人生的路将会走的很艰难。
这个16岁的女孩在聂青面前无所遁形,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让她快要发疯。
“你有想过你每个月的补贴是从哪来的吗?”
谭婧只能承认:“是岳教为我申请的。”
“不。”聂青摇摇头,“是她从自己的工资里贴补你的,队里并没有这项补贴。”
谭婧瞪大了眼,不相信。
“你心安理得拿了很多年。”
谭婧:“我不知道……”
“她不会让你知道,你一点都不了解她,她就是这么傻的一个人。”聂青这话说的看似不赞同,其实更多的是赞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错了就是错了,不该用更多的错误去填补,你欠她一个公道。”
谭婧放声痛哭。
...
女孩的哭声太过苍悲,聂青出来后站在走廊上,恍惚间以为是五年前,以为里面哭的是岳佳佳。
她用手帕揩了揩眼角,沉沉叹了口气。
岳佳佳从保安室探出头,大声喊:“老师!!!”
聂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定眼一瞧,那明媚的脸蛋,那双透彻的眼睛,确确实实是那个从九岁起就跟着她,一口一个老师的小姑娘。
一眨眼,她都是别人的老师了。
聂青背过身,待情绪平复后才下楼,岳佳佳早就等在门口,站的很直,撑着一把遮阳伞,待聂青出来,小心翼翼将伞移过去。
聂青:“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附近有个茶馆。”岳佳佳带路,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聂青。
她们挨着走,她能看到聂青的白发,能估算到她应该重了起码30斤,出国前她并不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往后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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