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指了指自己的右腿,陆结早就注意到了,老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极不正常,起初还当是因为跟着李文忠出征塞外,落得伤残,并未多问。
现在听到老伯提起,不免疑问道:“老伯,您的意思是,这条腿,不是战场上的伤,是那些当官的?”
“那年我也像你一样,官府克扣我的寄养粮,我就去找他们……”
老伯说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长吁短叹,最终还是说道:“这哪有什么公平……”
陆结听得心中感触颇深,望了望老伯道:“老伯,我进商丘的时候,听人说,前段时间商丘县学出了人命官司,是不是这样?”
“听说shā • rén的那个生员,家中颇有背景,在开封只手遮天。”
思虑片刻,陆结把话题引了过来。
“生员?shā • rén?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家人都被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就是前边村子,村东头第七家,现在还是凶宅。”
老伯生长在这里,对村子的事情,知道的不要太多,太详细了,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村子,开口说道。
“全家都被杀了?什么时候事?难道就没人管吗?”陆结心中一惊,他就是来村子里找那户人家打探消息,作证的。
现在竟然得知,那户人家,全家都被杀了,这是多大的胆子,灭门惨案啊。
朝廷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锦衣卫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事,做的多隐秘?
“不知道是谁杀的,应该和县学的那件事脱不开干系,都死了五个多月了,尸体都烂的不成样子,才被邻居发现。”
“邻居去报官,官府也没了后文,依我看,就是那些当官的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把人都给杀了。”
“他们呐,比元人还恐怖嘞。”
老伯说罢,拍了拍屁股,货物东西都运过了河,天色也渐渐昏暗下来,老伯划着船桨消失在水面上。
楞在河岸边,陆结目光闪烁,捏紧了拳头道:“这些丘八。”
“千户,赵大人说的是对的,这些人能在开封府制造灭门惨案,朝廷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我们贸然行动,说不定他们还会对我们下手。”
“几百号兄弟虽然多,但毕竟在河南地界,前不着军队,后不着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