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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兵论(2 / 3)

这光芒照在姜安城脸上,花仔忽然觉得书房的灯光真是温柔极了。

姜安城的声音也温柔极了。

“花仔,知道什么是‘奇’吗?”

花仔:“就……奇奇怪怪的样子?”

“‘奇’与‘正’相对,就如‘阴’与‘阳’相对。”姜安城道,“大多数人都会做的选择,可以称之为‘正’,大多数人都不会做的选择,可以称之为‘奇’。”

花仔有点明白了:“所以‘奇’就是跟大家不一样?”

姜安城点头:“比如世人多练右手剑,但我是左手剑,出招的方向与角度和常人不同,所以你才一时应付不过来。要是再来一次,你先有了防备,这招便不一定好用了。”

花仔的眼睛立刻亮晶晶:“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姜安城拿起那张兵论,轻轻往她脑门敲了一下,“好好听讲。”

一张纸而已,轻飘飘的,完全不疼,只是有点痒,有点酥酥的,花仔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十分十分奇怪的感觉,就像那天第一次吃到冰碗的感觉。

甜津津的,凉丝丝的。

灯光轻轻晃动,像是给整间书房内镀上了一层波光,花仔第一次听课听得这样认真,并且一点儿也不费力。

因为姜安城的每一个解释都会给她一个具体的例子,每个例子都是一个兵法上的典故,花仔甚至忘了自己在听讲,直以为自己在听书。

等到这章《兵势篇》讲完,花仔才惊觉已经到了子时,时间快得跟飞似的。

“夫子好厉害!”花仔道,“原来你那么早的时候就懂兵法了,居然一开始就练左手剑!”

姜安城:“我练左手剑时,还未想到这点,一切只是歪打正着。”

花仔好奇:“那你怎么会练左手剑?难道你是左撇子?”

姜安城并不习惯向旁人述说自己的事,但花仔的眸子在灯下看起来就像两粒莹然剔透的黑水晶,他微微垂下了眼睛:“我练左手剑,是因为右手要写字。”

花仔:“那就不写了呗。”

姜安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有一丝叹息般的笑意:“你不明白。”

花仔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你教我啊。你教我,我就明白了。”

姜安城的手震动一下,她的掌心温暖,像是只温软的小鸟张开柔弱的羽翼,落在他的手上。

五指慢慢团成拳,他一点一点将手从她掌心下抽了出来,搁在膝上。

好在多年修养,让他将声音克制得很好,平稳如常:“不明白,其实挺好。”

花仔还要再说,姜安城道:“这篇拿回去,明日再作一篇交我。”

跟着便拿起了一份公文。

这逐客的意思很明显了,花仔只得揣着自己的兵论回来。

桑伯近来十分殷勤周到,替她备好了热水,然后又开始絮絮叨叨:“主子夜夜睡得太晚了,花公子您有空就给劝劝吧。现在年轻,身子还扛得住。可等老了就知道了,身子受的罪呀,将来一样一样都要讨回来的……”

花仔原本一听他啰嗦就想走人,今天却没觉得烦,还问他:“哎,你知不知道你们主子为什么练左手剑?”

这是桑伯念叨了多日之后得来的第一次反馈,立即精神抖擞:“花公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们主子刚开始练剑的时候,手颤得写不了字,他为了不耽误功课,所以才改成左手剑的。”

“他脑子没坏掉吧?”花仔忍不住道。

没有用惯的手就是练拿筷子都很困难,何况是练剑?

“唉,当年大公子还在,主子过得还算逍遥,整日跟荣王混在一起,读书认字也只是敷衍而已。”桑伯说着一声长叹,“可是后来,大公子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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