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拍了拍脑门。
现在她一动手,曹嫂就紧张:“花、花公子怎么了?”
“无聊。”
韩松几个不在,姜安城和风婉兮在一处,一个能陪她的人都没有。
想来想去,花仔让人请了个说书先生来。
于是当姜安城回来的时候,西跨院里十分热闹,左右没执事的下人丫环都来了,满满站了一屋子,那先生说得声情并茂,讲的是一对有情人被双方父母棒打鸳鸯,年轻一点的丫环红了眼睛,抽咽着擦眼泪。
姜安城:“……”
她倒是会给自己寻乐子。
然而一走近,就见花仔靠在床头,眼睛也是红红的。
虽然没有泪,但她眼眶那点红却比旁人所有的泪加起来都更触动他的心,他冷声吩咐:“都下去。”
“别。”花仔拉着他的袖子,“让他讲完。”
声音软软的,带着重重的鼻音。
姜安城没有办法,在她身边坐下。
每一个说书人大约都会几本这样的故事。一对男女自小定有婚约,长大情投意合,但男方家道中落,女方父母嫌贫爱富,定要退婚,这对小情人拼死抵抗,双双奔赴黄泉。
讲到这对小情人一起投河的时候,屋子里哭了一大片,花仔的眼睛也含着一包泪,却是看着他。
待人都退下去,姜安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都是假的,哭什么?”
花他有点哽咽:“夫子,要是你不能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会死么?”
姜安城道:“当然不会。”
“真的?”
“自然。人活在世上,有许多东西原比情情爱爱更重要。因情轻生,最愚蠢不过。”
花仔抽了抽鼻子,觉得安心了不少。
姜安城把手帕递给她,不觉有丝好笑:“花二当家听人说书,都是这么上心的么?”
“他讲得太好了,那两个人也太倒霉了。要我说他们干脆就私奔,走得远远的,管那几个老头子老太婆去死。”
姜安城神情一动,声音微微低沉:“花仔,血脉亲情哪能说断就断?家族责任也不能说丢就丢。”
花仔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叹息和苦涩,忍不住问道:“那如果你想跟郡主在一起,你爹偏偏不同意,你怎么办?”
姜安城微微笑了笑:“我自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开始就不会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