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言的脚踩在段执腿上,蹙着眉。
要不怎么说段执畜生呢,他连脚踝都是青的,羞耻心跟起床气混合在一起,他现在看段执格外不顺眼。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他问。
“见我姑姑去了,”段执让他重新躺回床上,“她赶到了酒店来见我一面,你还在睡,我就没吵醒你。”
姑姑?
季书言稍稍抬起眉,“她是来干什么的?”
听着也不像是让段执回家。
果然,段执垂下眼,笑了下,“不干什么,就看看我,她对我还是挺心疼的,但也做不了主,只能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她还想给我生活费,怕我在外面过得不好,但我没要。”他顿了顿,又对季书言解释,“我姑姑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一直被我爷爷养在身边,人很好,心地也软,她对我不错,小时候我爸妈不在,也是她照顾我。”
虽然没见过面,但季书言也大概能在心中勾画出段执姑姑的模样——温柔又知书达礼的女人,对长辈和小辈都和顺。
虽然素未谋面,但季书言对她的印象,还是比段执那对等于失踪的父母好得多。
“她知道我在楼上吗?”季书言问。
“知道,她还想见你来着,但我没让,”段执坐到床边,搂住季书言,“她说我果然是小白眼狼,有了老婆就忘了姑姑,就知道护着你。”
季书言轻嗤了一声。
但听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姑姑……多大啊?”
段执一时没明白季书言为什么问这个,“三十九。”
季书言:“……”
果然,还是是不见面得好。
这要真见面了,他是算平辈还是算晚辈啊。
段执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噗嗤笑了出来。
“她就算只大你七岁,按辈分,你也只能叫姑姑了。”段执一本正经道。
季书言冷嗖嗖地看着他,唇角扬了扬,大有要家暴的意思。
“还好意思笑,我跟你在一块儿,辈分降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拧了段执一下。
但这一记不疼不痒,段执没觉出痛来,倒觉得像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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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季书言被段执磋磨得太过,来到雍市的第一天,他跟段执都没有出门,就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