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主厨的席冶却连最清淡、撇去所有油花的鸡汤都没碰,刚关火就去冲澡换了衣服,头发吹得草率,半湿不干地垂着,捧着杯温水,坐在顾琮对面。
顾琮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这人吃饭与否的规律:小孩一样,需要喂。
但很多时候,饶是他用公筷把食物递到席冶嘴边,对方也红唇紧闭,微微后仰,一副用生命在拒绝的模样。
“要么帮你拌个沙拉?”外向且懂分寸,顾琮没有过多追问,而是在收拾好碗筷后,打开了冰箱,“水果捞行吗,正好还有昨天剩的……”
香蕉两个字还没说完,幽幽飘到厨房门前的黑发青年就踩着兔子拖鞋,认真:“草莓。”
霎时间,顾琮按着冰箱的指尖像是被电了下。
1101没忍住:啧。
前两天吃草莓吃到顾琮落荒而逃的人好像也姓席哦。
席冶脸不红心不跳:我饿了。
饿了就要吃东西,这不是很正常吗?
1101:……冷漠,刚穿过来时是谁躺在床上挺尸装鬼来着。
“不要酸奶,直接吃。”提完要求,黑发青年又消失在门前,幽幽飘回了客厅。
十几颗草莓,顾琮洗得心不在焉。
纵然没有刻意回想,他的身体却自动记起了被青年舌尖扫过的触感。
大概在四十多个小时前,就在这个水池旁边,低头处理食材的席冶说手脏腾不出空,让他帮忙喂了三颗草莓。
草莓是顾琮买的,连续蹭了几天饭,他本想让对方再涨些房租抵餐费,却意外遭到了拒绝,只得隔三差五带些蔬菜水果回来。
约莫是因为心神都在刀上,席冶吃得很慢,最后,甚至把自己没来得及抽回的手指含了进去。
比体温更炙热的,柔软的……
……该死。
两个大男人,他总想这些干嘛。
耳根发烫,仿佛不受控制地烧起来,顾琮像是要甩去什么似的,用力搓了搓指腹。
果然,当他端着洗好的草莓出去时,黑发青年正横屏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瞧起来专注得不行。
顾琮:……
有一有二没有三,再察觉不出猫腻他就是傻子。
咚地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顾琮弯腰:“席先生。”
“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