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帽早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发髻上散落下不少发丝,隐世蜀锦的“朴素”袍子也弄褶皱了。
见到朱媺娖后,他便又挣扎起来,想要脱离将士的掌控。
朱媺娖见他的挣扎实在可笑,便笑道:“先放开他吧。”
朱至澍被松开后,便涨红着脸指着朱媺娖,气呼呼地道:“孤是你叔公!是当代蜀王!你怎么敢带兵霸占孤的王府,还要拿走孤的全部钱粮?!”
朱媺娖眨了下眼睛,讶异道:“不是叔公你见国事艰难,而本宫肩负监国重任,才要将蜀王府的全部钱粮交于本宫的吗?那么多将士可都谢过你了呀!”
“信口雌黄!”朱至澍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孤何时这么说过?分明你想要强夺蜀王府的财产!”
朱媺娖忽地起身一叹,道:“看来叔公是没体悟到本宫的良苦用心啊。
你是大明的藩王,倘若大明没了,你这蜀王府还能存在吗?
秦王、福王、楚王等藩王什么下场本宫就不说了,便是瑞王也是前不久才在重庆让张献忠杀了呀,莫非叔公想要步他们的后尘?”
说到这里,朱媺娖神色莫名有些不善。
她身后的众女兵,以及押朱至澍过来的一队将士也都握住了刀把。
朱至澍注意到这些,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顿时做出了从心的选择。
只见他忽然就哗啦啦地流起眼泪来。
拿出条丝绢一边抹泪一边道:“侄孙女啊,孤真的不容易啊,蜀王府有数千人要养活呢,你就给孤留些钱粮吧?
孤也不要多的,七成就行。要不然,六成也可以啊?”
见朱媺娖仍微笑看着,朱至澍就一咬牙道:“一半!只给孤留一半总行了吧?再少孤这一大家子可没法活了啊。”
朱媺娖笑意越盛,终于开口,“叔公这话说晚了,就在你来之前,本宫才允诺将蜀王府的一半钱粮用成都城防、犒赏军民等外事。”
“啊?!”朱至澍一下子呆住,如遭雷击,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看着朱媺娖,痛心疾首地道:“败家女啊,你真是个败家女!居然一开口就拿出了孤的一半钱粮,你知道那得有多少吗?!”
“有多少?”朱媺娖好奇地问。
她是真好奇,毕竟蜀王府的钱粮还没统计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