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丽珍这才蹙着眉走进屋中,就见曹松坐在椅子上,扭着头,似是在看着空气。
“松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即便心中有事,也不该无故拿丫鬟撒气。曹家诗书传家,若别人知你如此虐待丫鬟,不仅你自己没好名声,还会累及曹家声名。”
曹松都懒得起来给阮丽珍问礼,瞥了阮丽珍一眼,就冷笑着道:“母亲居然会担心儿子和曹家的名声?若真的关心我,怎么去年不见你劝阮奸别把恶事做尽,别把东林党人赶尽杀绝?”
“松儿!”听儿子居然直呼阮大钺为阮奸,阮丽珍不禁气得涨红了脸,“他是你外祖父,你怎可如此无无礼?!”
曹松站起来梗着脖子道:“儿子只恨骂他阮奸也不可能与其彻底断绝关系!”
听见这话,阮丽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泪都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这就是她怀胎十月生出,用心养了十几年的好大儿啊。
真是冤孽!
阮丽珍虽然曾被称为江南才女,可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教育儿子了。
难道让她将儿子今天的言行都传出去吗?
那样儿子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事实上,她之所以让梅雨带小落走,就是担心儿子会口不择言,让他人听见。
忍住了眼泪,阮丽珍道:“松儿,你外祖父做兵部尚书后,我也曾多次去信劝他,这点你父亲可以证明。
还有,之前你外祖父在任上时,你在外面有那么多的朋友,难道不是沾了你外祖父的光?
你只想沾你外祖父的光,却不想受他恶名累及,这样真的好吗?你自己好好想想。”
阮丽珍真的是被这个大儿子伤透了心,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二房主院,就见曹台望不知何时回来了,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闷酒。
阮丽珍不禁将曹松的事说了,末了道:“松儿这般不明是非,如何能行?我是管不了,你得管一管才行,不然他可就真的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