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想到。
奚棠有些不好意思,晃了晃头:“谢谢。”
动作间,眼尖的他突然看见薛玉衡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些刀痕,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有些气闷,忍不住摸了摸簪子:“你自己做的?”
“嗯。”薛玉衡淡笑着,毫不顾忌地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白皙修长的手指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痕。他看向奚棠头上的那根簪子,余光却扫见奚棠眼底淡淡的心疼,脸上满是愉悦:“不疼。”
怎么会疼呢?
比起你曾经为我受过的伤。
难及万分之一。
*
车很快就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前停下,奚
棠再次踏足这块土地时,心中竟然涌起了诡异的熟悉感。
烧焦的草地,破旧泛黑的墙,生锈的流水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这里不是......
上辈子为了救薛玉衡和他的未婚妻,他孤身前来的地方吗?
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宋思绮被绑架的地点是不是这里,薛玉衡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推断出此处的?
奚棠猛地转头看向薛玉衡,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薛玉衡拧着眉看向前方,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察觉到奚棠的神色变化,只道:“你在这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奚棠勉力掩饰住心下的震惊,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林若玉不顾危险,紧紧地缀在后头,一行人踏进废弃的工厂内部,四周除了诡异压抑的风声穿堂而过,左右均不见人。
“阿衡,思绮真的在这里吗?”
几个保镖紧紧护在林若玉身边,林若玉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少妇,什么时候来过这种恐怖阴森的地方,当下紧攥柳长烟的手臂,浑身抖如筛糠。
薛玉衡没说话,自顾自地在摸索着,忽然,他眉心一动,在墙上一按,地底应声弹开一块瓷砖,一截暗道豁然出现在人们视野中。
薛玉衡率先走了下去,暗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发出的微弱光芒。没有人说话,放大的脚步声仿佛野兽沉闷的吐息,一下一下踩在人们心上。
薛玉衡的双手紧紧牵着奚棠,手心已然出了不少汗。
奚棠偏过头去看他,却只能看到薛玉衡微弱清隽的轮廓。他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语气沉沉: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还有林夫人说的,你们薛家欠宋家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他隐隐觉得,这和上辈子薛玉衡不顾一切救宋思绮有关。
既然奚棠已经问了,薛玉衡也没有必要瞒他,他刻意忽略第一个问题,却将自己过往丑陋的真相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奚棠面前:
“我大哥薛玉镜的母亲刚刚因病过世,不过半年,我爸爸就将我和我母亲接回薛家生活。那时,我已经五岁了。”
“我大哥非常排斥我和母亲的存在,强烈反对我爸爸续娶,我爸爸却铁了心要娶我母亲,甚至妄想他们能像真正的母子那样相处。一年后,他们举行了婚礼。”
“他们婚礼那天,我大哥拉着宋思缘,喝了酒后去盘龙山上飙车。结果发生车祸,我哥哥只失去了一双腿,宋思缘却为了救我哥哥,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