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憋出来一句感慨:“你还真是努力啊。”
他大概能猜出来,萧斯也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在镜头前立一个宽容体贴的人设。连面对对家都能这么细心,到时候他的粉丝肯定又要尖叫着“哥哥好温柔”,就更加无人知晓这副皮囊下其实是个混蛋玩意儿了。
真是诡计多端啊。
萧斯也收拾好了酒精瓶子,又把桌子上用完的棉签和纱布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道:“好歹是弹琴的手,注意点。”
江昭立即抬头:“你怎么知道?”
他会弹钢琴这件事连左小秋都不知道,而他本来也从大一之后就没再碰过钢琴,萧斯也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萧斯也:“你的成人礼,有人起哄让你表演一曲,你就弹了首《弹棉花》。”
江昭:“……哦。”
他想起来了,确实有这回事儿来着。
他敛去了眼底的惊讶,漫不经心道:“早不练了。”
萧斯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等两人回到院子里,姜含他们已经把菜和锅都准备好了。
节目组在院子里的那棵玉兰树树下摆了一张茶几那么高的木头长桌作为餐桌,虽然他们拿回来的菜的品种不多,但林林总总也摆了十几个盘子,看起来格外丰盛。中间的火锅是一整个鸳鸯锅,清汤ru白诱人,辣汤鲜红勾魂,香得邻居家的小黄狗都跑到了院子外,从栅栏缝隙里钻进来一个狗头,眼巴巴地看。
长桌对外的一侧放着摄像头,内侧则是吃饭坐的位置,一字排开。
江昭本以为他和萧斯也会分开就座,谁知那三人却心照不宣地,将中间的两个c位留给了他们俩。
江昭:“……”
他怎么也开始觉得胃疼了呢。
“前辈,”何奇诺一见他就面露担忧,“你的手没事儿吧?”
江昭笑了笑:“不碍事,划了一下而已。”
长桌不大,一群成年人坐在一起,彼此之间几乎没留什么缝隙,他只要一抬手就能碰到旁边的萧斯也。
江昭特地把马扎往右侧的何奇诺那边挪了一点,他总觉得只要靠近萧斯也,就准没什么好事儿。
就说今天,先是被鹅追,再是菜刀划手,虽然逃脱不了他自己的主观因素影响,但来到这里的每一件事,都无一不有着萧斯也的影子。
幸好这个节目一期只需要录制三天,而萧斯也只是这一期的飞行嘉宾。等三天后,他就可以和狗比对家江湖不见。
这顿饭吃得还是挺其乐融融的,几个嘉宾在闲聊中迅速熟悉了起来,就连何奇诺都摆脱了几分社恐的感觉,时不时还能冒出来几句梗,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江昭依旧话很少,但他的存在感却永远不容置疑。他的那张脸实在过于出挑,就算是一言不发地低头吃菜,也能让摄像忍不住将镜头频频挪到他身前。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一直在谈笑风生的萧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