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没有一点动静,周先予把早餐放到桌上,猜想沈栖迟估计还在睡,结果走到房间里却并没有看到沈栖迟的身影,被褥整齐,沈栖迟已经起床了。
“沈栖迟?”
“……”
公寓就这么大,沈栖迟不可能听不到,可是没有人回应他。
“沈栖迟。”周先予不死心地再次喊着他的名字,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
周先予直奔抽屉,打开发现原本放着沈栖迟身份证的位置放着一张字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除此之外,垃圾篓的最顶端,还有一张被废弃的纸条,写的是被划了好几道斜线的“等等我”。
*
沈栖迟回了老家,这是他晚上头脑一热做的决定,真正坐上火车的时候,他才相对冷静地开始思考别的问题。
他十多年没有回去了,家里没有人收拾,想必已经完全不能住人了,那里的一切全部只存在他幼年的回忆里,这么多年估计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他来说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等到了才发现的确是变了,原本小村子里的土地全部铺了水泥,也有了路灯,很早前还有用土砖做成的小屋,如今全部是平房。
他靠着记忆往家里走去,他本以为经过多年的风雨侵蚀,加上又无人打理,必然是杂草丛生、残破不堪,偏偏与之大相径庭的是,他家的小屋看起来似乎被人翻修过,但并没有往更好的方向打造,而是特地维持着原貌。
屋前的小树已经长得比房屋还高,冬季里光秃秃的树枝直指苍穹。
大门还是用木头做的,虽然一样,但一看就能发现是全新的。他看着紧闭的木门,想起了他每次离家去学校,他爸总是门口,笑着跟他挥手。
隔壁的邻居去村口一起跳完广场舞,见到陌生的他,远远地停下脚步,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上前来攀认:“是沈家的小孩吧?”
沈栖迟对隔壁的婶婶还有点印象,再见到故人,心中感情万分复杂,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是你,越长越俊了,去了大城市,有出息了啊。”她说:“是打算回家住几天吧?前几个月你妈妈和一个可帅的小伙子一起过来把你家重新弄了弄,还说怕哪天回来忘记带钥匙。留了备份钥匙在我家里,我去拿给你啊。”说完发现只有沈栖迟一个人,又问:“你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