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秦初一抬头看见了他,突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他醉酒后的臆想,还是真的。
江浔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他给秦初擦脸,手指拨弄他潮湿的鬓角,低头看他的眼神很温柔。
秦初站着不动,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它们在朝江浔大喊,向他无礼的怒吼:“带我走,快带我走。”
江浔似乎真的听见他的声音,下一句便问他:“哥,你想离开这儿吗?”
秦初并不勇敢,连逃跑都要拉上一个人当垫背。
那瞬间他松了一口气,甚至感到解脱。
他跟着江浔离开酒会现场,来到江边,江浔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怎么会不记得,明明今晚是他先看到的江浔。
江浔帮他解领带,替他松扣子,挡在他身前不让他被目光打探。
秦初给所有人都设置了安全距离,总是不等别人迈过来自己就先一步跑开。可这一次却容忍江浔走入他的警戒圈,并企图将他留的更久一些。
后来江浔说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秦初习惯性地点头,肢体语言却出卖了他。
江浔笑了笑,看穿他,于是提议再待一会儿。
秦初有些懊恼,他趴在栏杆上看江潮,看高楼映照在水面的霓虹灯,听江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知该怎样表现的生动一些,至少不让江浔觉得无趣。
他被江浔背在背上,男人的肩膀很宽,脚步很稳。
江浔心情很好的哼着歌,秦初偏头不知看向哪里,忽然很困,他觉得这个夜晚太美好了,没有因为他的冷淡搞砸别人的心情。
秦初再一次留江浔在家里过夜。
公寓是个两居室,其中一间被改做书房,江浔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秦初在房里,一门之隔,秦初睡了很沉的一觉。
第二天起来江浔已经走了,秦初站在空荡的家里左右转了一圈,空白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痕。那裂痕非常细微,连它的主人也没有发现,但很快,痕迹消失了。
秦初看见桌上留的早饭和一张便签条。
他碰了碰碗,白粥温热香甜,做饭的人连秦初起床的时间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秦初照顾自己很多年,与荣晋在一起也多半是他照顾对方更多,在秦初有限的记忆里,已经回忆不起上一个为他做饭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