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行摸了摸他的肚子,“吃药没有?”
“没吃。”
顾南行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拿着瓶瓶罐罐开始看,一颗一颗的数着给他倒出来,捧在手心伸到他面前,“吃吧。”
林绵愣了一下,接过去比他还别扭,“你不用这样……”
许是觉得自己也殷勤的有点过了,顾南行不说话,林绵也没吃药,客厅一下陷入诡异的沉默。
电视剧播完了开始放广告,顾南行才说:“明天有个饭局。”
林绵抬头看着他。
我不去。
喊出来,说你不去啊林绵。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说怎么,”林绵看着手心有点黏糊的药,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突然对我这么好,又是带我看医生,又是给我弄药的。这次又是谁?”
他嘀嘀咕咕的,顾南行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他知道林绵说的是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顾南行带他去饭局往往没有好事,一次把他带过去给向起麟,一次把他带过去给时临,还有就是上次。
“不是那种,你以前的朋友也在。”
“……”
药片在温热的手心上都快要化了,林绵看了很久,“这个吃了真的能好吗?”
不是挑衅也不是讽刺,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问。在他的认知里,胃疼了吃胃药,皮肤疼抹药膏,头疼吃止痛片,可是这些都不是。
向来耐心不好的人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林绵匆匆的吞了那把药,放下杯子的时候还有半杯水。
他总是这样,对顾南行的情绪敏感到了极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扰到他,长久以来的相处给他灌输了一种病态的思想,顾南行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他是不重要的。
他是顾南行用钱包装出来的一个理想化的玩具,拧动发条就能放在台上供人取乐,世间万物的一切都比他重要,只有他是不重要的。
顾南行看着余下的那半杯温水逐渐变凉,他突然有些慌张的过去握住水杯,可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水捂热。
月光隐匿在云层里,顾南行今晚没上来,林绵难得早睡一回,却反反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