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滑动着手机,私信不停地跳跃,工作人员在昨晚就把他的动态调成半年可见,仅剩的一条动态,被骂成该平台历史上回复最多的动态。
他对这些辱骂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没有当初那种难过和委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解脱感。
吃过药的脑子总是空空的,他靠在阳台的吊椅上昏昏欲睡,突然有些理解郁司在颁奖典礼上那些冒失的行为,他做“绵绵”这个人,做得很累,在崩坏的瞬间里隐隐涌出的,是无尽的解放。
再睁眼的时候陈妈给他盖了毯子,正收拾阳台上被风吹落的风铃,她说,赵生在下面,要来接他去医生那里,陈妈还问他,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有什么忌口没有。
林绵摇摇头,站起来整理衣服:“没有,没有忌口。”
赵生的车里放着流行音乐,只有顾南行不在的时候他才会放歌,嘴里也跟着唱起来。
林绵被吵得没法睡觉,只能看着窗外一路飘过的奶茶店和甜品店。
他想吃冰激凌,林绵把手搭在玻璃上点了点,如果下一个店是甜品店他就跟司机说,如果是奶茶店,那就算了。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路过了许多个甜品店,他都没有开口,最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小声地问他:“你能停下来吗?我想吃个冰激凌,不会弄到你车上的。”
赵生松了松油门,放缓了速度,“冰激凌?天冷啊,红豆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