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不断躲避着向它冲来的梦野久作,忍耐着稀血气味对鬼的负面影响,脑中不断思考战术。
就在它要把这些人逐个击破时,一道天蓝色身影忽然撞进了它的视野。
那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少女,容貌精致,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头墨云般的乌发,穿着一身西式的蓝色长裙,外搭一件收腰西服外套,脚上是黑色的系带小皮靴。
少女像一株挂着露水的蓝色铃兰,身姿纤巧轻盈,仿佛在生病的苍白面容叫人下意识想去呵护,恰静如细笔勾勒的古代画卷。
这样的少女正该坐在满是墨香味的书房里,一边喝咖啡一边捧着一本书静静阅读。实在不该跑到这穷乡僻壤的荒野地方,大晚上在有鬼的湖边晃悠。
“让开。”猗窝座对少女说。
它烦躁地自己打断了挥拳动作,让着招重新换地方。
少女仿佛在生病的样子太碍眼了,如果真的在生病,就躺下好好休养啊?
可少女却锲而不舍地跟着它走,还露出很温柔的笑容打招呼:“猗窝座,真巧,我也是蓝色的眼睛呢!”
真把这当成可以搭讪的场合了吗?
猗窝座当然知道少女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一定也是鬼杀队的成员吧?也许还具有什么异能,所以才不用日轮刀就被允许出现在这片战场上。
猗窝座虽然有着不杀女人不吃女人的信条,但不会傻到以为女人都是无害的。
“猗窝座,我叫可雅,你是打不过我们的,不如就认输投降吧?”
说大话也该有限度,这个叫可雅的姑娘太莫名其妙了。
猗窝座感觉一切都困难起来。它怕自己不慎伤了这个一看就很脆弱的姑娘,所以出招不得不留出余地。在其他敌人确实很强的情况下,这样做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就算如此,它也还是坚持着小心不伤到可雅。
它的内心深处是藏着傲慢的,它相信自己足够强大,就算不用武器也不会输,就算一直顾及其他,不专心对敌也不会死。
它一招一式继续战斗着,脚下雪花状的阵势如同触角一般伸展张开。在属于它的「斗气」阵势里,它不可能打输。
也不知道战斗了多久,总之突然之间,可雅身上的「气」完全消失了,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一段没有生命的枯木。
在猗窝座意识到这点并调整动作之前,可雅已经准确站在了它出拳的路线上。
没有办法再改变出拳方向,猗窝座不得不咬牙急停。
在尽量缩短间隙变招前,它忽然注意到可雅脖子上挂着一片小雪花。
好漂亮。
它突然这么想。
接着一柄日轮刀就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削去了它的头颅。
不死川实弥握着刀,浑身是血地冷笑:“总算死了啊,你这恶心的鬼!”
死?还没有吧!脖子这种致命弱点,强者怎么会不去克服呢?
猗窝座这样想着。
但,可雅却对它说:“对不起。”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这个不讲道理的世界,你明明没有错。
你这样憔悴的女孩子,乖乖受人照顾和保护就行了。
“狛治哥哥……”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唤着,是谁呢?心在颤抖,循着声音看一眼好了……
……
上弦之叁最终放弃了克服脖子的弱点,化为灰烬随风消逝。
不死川实弥心神一松,失去意识一头栽倒,玄弥慌忙冲过去抱住哥哥:“脉搏在变弱,呼吸也是,哥哥你撑住啊!你不要死啊!”
“让开,现在是医生的时间!”与谢野晶子大步走过来,一把掀翻了碍事的玄弥。
梦野久作傻眼了,他呆呆的,满心委屈都不知该怎么倾诉:“说好要和我一起玩的鬼呢?刚刚还在眼前的那么大一只鬼呢?”
费奥多尔低低地咳嗽两声,伸手捂住喉咙揉了揉。
他刚才全程在扯着嗓子大喊,进行人类一方的战术指挥,相当不容易。
就是他帮实弥找到了出最后一刀的正确角度和时机,成功规避血鬼术的探知,欺骗了猗窝座的感官。
珍香累得够呛,完全是为了形象才没有原地岔开腿坐下休息。
过去整整两年不知疲倦的日子,她差点忘了自己原来是这么弱的身体素质,仅仅追着上弦之叁跑来跑去就到极限了,简直连梦野久作都不如。
要不以后还是稍微锻炼下身体得了?
[对不起系统,我失败了,我很想直接喊猗窝座快走,告诉它有危险马上离开,但是那样就明显过头了。]
[我明白的珍香,你已经很努力了,说实话你这么勇敢的冲到上弦之叁面前去,我人都看傻了,够猛!换成我上我一定腿软。]
[系统你真好,有你安慰,我觉得好多了。但是又死一个十二鬼月,我好失败呜呜呜呜。]
[别灰心别灰心,虽然鬼这边损失不小,但只要鬼杀队瓦解得更快,那就是叛徒的胜利!]
[没错!]珍香振奋。
[而且十二鬼月死了又不是不补充,鬼舞辻无惨分出血,造新的就是。]
[没错!]珍香差点没憋住笑。
系统也太甜了吧?它到现在还没发现十二鬼月一直就没补充新鬼吗?很明显鬼舞辻无惨已经放弃了十二鬼月,现在是死一个就少一个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