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柱合会议结束,珍香都头痛无比,真是稍微回忆一下就觉得如同受刑。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了?
太宰?银时?作之助?还是所有人?
[难道鬼杀队里面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我亲手领进来的,还是原本就在的,全部都背叛了我吗?]
系统:[准确来说,一直是你背叛他们。我们才是背叛了正义的一方。]
珍香:[系统你为什么这么冷静?你都不慌吗?]
系统:[我当然慌啊,但是慌有什么用!你要想办法解决啊珍香!]
珍香:[我头痛到什么都想不出来啊!]
这次柱合会议整体来说开得非常困难,各方面都是喜气洋洋的坏消息,珍香很难去追究清楚上弦之肆的死亡究竟谁责任更大。
好像但凡当时在场的剑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掺和了一脚。
好像上弦之肆是被所有人给围殴致死的。
硬要论的话,其实确实如此。因为上弦之肆的血鬼术可以使它分出许多分.身,它是分.身被各个击破死去的。
在这笔算不清的糊涂账之外,珍香只能稍稍找出一点微小的好消息,那就是蛇柱与恋柱明显感情升温了。当恋柱看向蛇柱时,喜爱的眼神根本掩饰不住,就只差蛇柱肯主动一点告白,便可成就好事。
但蛇柱偏偏就是没有告白,他甚至还躲躲闪闪的,充满了顾虑。
珍香知道是怎么回事。蛇柱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儿,就是他那个把鬼当成神明供奉的原生家庭,还有那个原生家庭在他脸上永远留下的伤痕,以及他明知会害死血亲却选择独自求生的往事。
直到今天,蛇柱依然非常介意自己的曾经,所以永远挡着嘴遮掩伤痕。
要想蛇柱能克服这份心理障碍,必须等鬼被杀尽,然后恋柱主动帮忙治愈心灵才行。
所以目前来说,蛇柱与恋柱的感情进展条已经在现阶段满值,并锁死了,要等到鬼都杀完之后才会解锁开启下一阶段。
珍香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只不过在安排两名柱的最初,她难免会想:万一呢?也许机缘巧合着两边就成了呢?
侥幸心理总是难以避免,珍香本着试试又不亏的态度暗中撮合,结果并没有奇迹出现。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继续胡言乱语安抚系统,但她本人真有点稳不住了。
现在十二月鬼就只剩下两只,而她亲手拉入鬼杀队的祸害们,却同时被证明干了杀鬼的正义事儿!
这是明晃晃的打脸,她之前的努力完全被推翻了,辛辛苦苦在系统面前塑造的牛逼领导形象不再稳固,内忧外患!
如果系统质问她为什么失败,她将很难给自己开脱。
不安是一种糟糕透顶的情绪,珍香努力说服自己保持从容,但效果实在不佳,目前唯一可以安慰到她的事情就是系统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失望。
所以,她还有时间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她需要尽快冷静,甚至是变得自信起来。
她接下来不能再有情绪上的弱点了,因为不管胜率究竟有多低,她都只能赢。
珍香闭上眼睛,深深吸入一口气,再慢慢呼出。
她体会着空气进入肺部,完成气体交换,然后再呼出去的感觉。
这是活着的感觉。
有一瞬间,她为自己此刻居然能活着、居然还能以人类的身份活着这件事,感动到差点落下眼泪。
“总算,跟上来了。”有人在说话。
珍香睁开眼定睛一看,看到爱手艺困倦疲乏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张瘦削的脸上满满都是控诉:“你之前,走太急,我差点,没跟上。”
“抱歉。”珍香羞愧不已。
她离开横滨的时候,确实是把爱手艺给忘了。不过谁让爱手艺的存在感一直那么低呢?
柱合会议之后就是藤袭山选拔,珍香叫爱手艺当个安静观众,自己则娴熟地主持选拔。
她使用的是产屋敷箴乡这身份。所以难得一次,选拔由鬼杀队主公大人亲自主持,场面也是非常热烈,参加选拔的人都尤其振奋。
实际上这不符合产屋敷家的保密原则。当主的行踪应该飘忽不定才对。
现在珍香要在藤袭山呆一周时间,很有可能会造成位置泄露,是极不谨慎的、对自身不负责的行为。
但谁让珍香是主公大人呢?她想做什么旁人是管不了的。
就这样,珍香在漫山紫藤花海的陪伴下,用一周时间一点一点约束好了自己的心绪。
正所谓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她已经准备好迎接暴风雨了!
“这次通过选拔的人有:神乐,志村新八,中岛敦,芥川龙之介,时透有一郎,时透无一郎……”
长长一大串名字过去,珍香坚强的没有裂开。
那些被她以各种理由往后推迟不收的人,全部趁这次选拔机会,名正言顺涌进鬼杀队来了。
甚至许多水平差一些的人,比如时透有一郎都通过了选拔,因为这届强力选手太多,又是众人被带飞的一届。
只是,与曾经单一大佬带飞的那届不同,这届是有许多大佬在带飞。
珍香微笑着恭喜了所有新队员,她不敢深思这之后鬼杀队该强到什么程度,她只想稍微鸵鸟一会儿,把头埋入沙子可以暂时假装无事发生。
但这个“暂时”只坚持了几分钟而已。
“主公大人,藤袭山里面已经没有鬼了。”负责维护场地的剑士过来汇报,表情十分奇妙。
“我会让剑士们多抓些鬼回来投入山里。”珍香微笑着说。
“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新的鬼送来了。我问过,大家都说抓不到鬼,已经抓无可抓。”
珍香脸上的笑容出现一道裂痕:“什么?”
前来汇报的剑士咽了口唾沫,定定神道:“大家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再没有新的鬼产生,而这世界现存的鬼……已差不多杀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