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岚艰难地拍着他的背:“喘、喘不过气了……”
李容青当然能够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姿势有多么的亲密无间、多么的暧昧,他一个成年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挂在一名女性的身上,并且对方为了避免他摔下去双手还贴心的托着他的屁股……虽然她己都快要断气了。
李容青的脸从来没有红得这么迅速过,整个脑袋的温度骤然升高,头顶甚至冒着白烟。
他立刻松了手臂,听到对方在耳边呼出一口气,仿佛终于活了过来,头不由埋得更低,尴尬且僵硬,心中的羞耻感让他迟迟不能开口提醒对方把手从己的屁股上挪开。
好在封云岚似乎也觉得两人的姿势不太合适,很快的配合着将他放下。
李容青一落地就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双腿麻痹根本站不稳,封云岚倒是早有预料,搂着他的腰扶他坐下,这个过程中李容青又一次感受到了对方不显山露水的大力气。
“帮你止血的东西有止痛作用,虽然能稳定伤势,但副作用就是半身麻痹。不用担心,持续几个小时就会消失,没后遗症。”封云岚解释。
直升机的舱门未关,所以李容青一抬头就能看到渐渐远去的摩天大楼,他隐约看到有人影从外部进入,火势也开始减弱。
到了安全的环境里紧张的大脑慢慢放松,有些疑问然而然就浮了出来。
比如说,他这位邻居朋友。
“你是特战队的?”李容青看着帮己系安全带的人,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
对方的身手、装备还有出场方式除了特种部队他也想不到其他,在玉华警方还不足以调动军用直升飞机,记忆中新闻报道过的几次恐怖袭击都有这种双螺旋直升机出现过,从上面下来的全都是荷枪实弹的特种部队。
只是电视上的特战队员都穿着作战服,也没有女性。
“不是特战队。”封云岚抬起头,近距离盯着他,眼神像毫无心计的小孩一样无辜,“写作之外我还兼职杀手,偶尔接委托赚外快。”
李容青:“……”
“这是一份很神圣的工作。”称兼职杀手的邻居口吻严肃起来,神情郑重的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搞笑的意思,压低的嗓音沉稳平缓,慢慢道,“毕竟不是谁都有荣幸送别人去见上帝或者撒旦的。”
李容青:“……”
封云岚的手指忽然放在耳朵上,微微停顿片刻,脸上展露笑容:“到了。”
直升机降落在一座灯火通明宫殿般的白色建筑前,螺旋桨还未停止转动,草坪上待命的医护人员已经抬着担架冲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唯一的伤员抬上去。
一个穿着燕尾服管家一样身姿笔挺的中年男士在草坪上站着,见到封云岚后极绅士的行了一礼,封云岚站在舱门处,微微颔首。
医护人员已经抬起了担架,李容青看到封云岚站在原地没动,突然意识到她并没有打算和己一起,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
在场除了封云岚和李容青之外的所有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脸上的表情透出一丝微妙的僵硬和惊悚,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封云岚垂着眼眸,一动也不动,脸上覆盖的阴影也无法让人分辨她的表情。
李容青原本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对方冷淡的反应像是给他泼了盆冷水,手不由得松开,但下一刻他被对方用力地反手握住。
“那就……一起吧。”她从影子里走出来,拉近两人的距离,扬起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如朝阳的向日葵一样明媚灿烂。
李容青醒过来后怔了好一会儿,缓慢运转的大脑渐渐想起昏睡前的记忆。
出工遇到恐怖袭击。
中枪被救。
救他的是有好感的邻居。
对方称杀手。
然后是……
手术前鼓励的拥抱,以及落在他脖子上像是不经意留下的柔软触碰。
回忆到这里,李容青的脸有升温的趋势。
当时旁边还有很多人看着,一开始他的确以为对方是不小心的,而且那个角度别人是看不到的,尽管十分不在,但他依然强作镇定,打算让它这么过去。
但是,分开时,对方的手指在嘴唇触碰过的地方极暧昧的缓慢地抚摸了一下。
李容青当时震惊的心情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伤员,被兼职杀手的作家邻居……性·骚·扰了!
但更可怕的是,此时此刻回想起这一切,他非但不觉得讨厌或排斥,反而有一丝隐秘的期待和渴望,渴望对方能继续对己做点什么。
李容青:“……”
“醒了啊。”封云岚一进来就看到李容青像是逃避什么的捂着脸,奇怪的问,“这是怎么了?还不舒服吗?”她跪在床上,然的伸手摸青年的额头,吃惊,“这么烫!脸也好红……我叫医疗小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