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手中有剑,那便以一式手中剑来招呼这位早已无缘大道的马首席。
游方也好,明如镜也罢,既然在我手中,杀敌便是。
一道剑气炸起惊雷,如同一条白虹长线,轰鸣着往马同浚斩去。
郭亮一样长剑在手,以一柄长剑斩出不输张木流的剑气。
果然,但凡剑客,没一个好惹的。
郭亮一剑斩出后,对着马同浚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老梆子,当我辈剑客好欺?”
两道剑气交错,直直斩向马同浚,后者被打得撞向山巅,一时间碎石灰尘不断。
这两道剑气,足矣震慑下方四个分神修士了。纵然瞻部洲修士能入元婴的,大多都是可以一个顶俩,可也要分跟谁比。
张木流神色凝重,转头对着郭亮说了一句:
“四个分神,兄弟你能挡住吗?”
郭亮皱着眉说道:“看不起我?拿那四个歪瓜裂枣寒碜我吗?”
张木流闻言一笑,郭亮转身往下,瞬间划出四座牢笼将那四位分神修士略微禁锢。接着又将四道真气打出去,赵五羊四人才缓缓站起来,皆是仰头看着半空。
山巅那处猛然间尘土飞扬,一道巨大的法相虚浮在山巅,马同浚再无先前那副年轻模样,如今已经变作与他一头白发相当匹配的面容,他阴笑不已。
“小子!连外放法相都做不到的一个元婴剑修而已,就敢来坏我好事?哈哈!既然逼出了我的法相,那你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
在巨大法相现身之时,下方几人便已经紧紧皱着眉头,思量着怎么去帮半空中的张木流。
只不过,张木流并没有与他们一般有什么担心的。
我是打不过,老子有靠山啊!
一道淡蓝色剑光从知冬城正上方云海泛开,好似一圈儿水波。只一瞬间,就连挂在夜空的云朵也被寒光冻住。
又有一道淡蓝色长线从知冬城内升起,瞬间便至有舍山,一位红衣女子手持一柄冰晶长剑,随手一道剑气便将那巨大法相击碎。
离秋水站在张木流身边,冷哼一声,声音冰冷无比:
“欺负我男人没有法相?要不是你境界高出他那么多,他几剑便将你剁烂了。”
张木流也只能苦笑,这种事儿,看起来有面子,实际上很丢面子。
离秋水猛然转回头,笑盈盈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
张木流摇头似拨浪鼓,以真挚眼神对着身旁女子笑了笑,然后转头往下方看去,疑问道:“面子是什么?谁给我解释一下?”
下方几人无一例外,都是嘴角抽搐,一同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在说:
“兄弟!够不要脸。”
赵五羊猛然间像是想起什么,拖着重伤身体一路飞奔去往山下,此刻这位打从俱芦洲来的山主大人,确实连御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想快些跑去山下,看看那个傻小子还在不在,哭了没有。
张木流缓缓落下身形,走到方总面前使劲儿抱拳,给这位向来喜欢算计的城主作礼致歉。
青年歉意道:“方城主也是真英雄,今日在城主府内,是我唐突了。”
那四位跟着马同浚来的分神期修士,此刻早已被吓傻了。要是他们还能说话,估计会喊一句:
“我的娘咧!这也太欺负人了。”
……
今夜的知冬城注定是千百年来最会被铭记的一夜,整座南瞻部洲从来没有飘过一朵雪花儿,今夜不知怎地,夜空一声霹雳,一朵朵晶莹透亮的白色花朵缓缓从天际落下。
晚睡的人或许能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但早睡的人也不会错过,因为一觉醒来,知冬城就真真正正的知道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