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鸟又飞的晚了,想赶上别人,就只能比别人更使劲儿扑腾翅膀。
张木流相信,刘工一定会成为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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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生昨夜跪了一晚上,今天倒是把胡子刮了个干净,先前那般颓势也消减几分,就是没了从前那股子少年意气。
张木流知道这事儿得慢慢来,一下子想让他放开,不大可能。
长安离着南山没有多远,驾云过去,三个时辰也就到了。方葱一直嘟囔不停,说怎么老是爱去那些地方嘛!逛水神庙,又逛龙神庙,后来逛了和尚庙,现在又要去道观。
张木流笑着说:“人家帮了忙,我总得去谢谢人家吧?而且南山还有个小子,我把人推荐去了当道士,不去看看不像话吧?”
方葱撇了撇嘴,嘟囔道:“还不如咱们赶紧离开长安,游山玩水去呢。”
青年摇了摇头,方葱打的什么鬼主意,猜也猜的到。
“长生,后来你去过邰城没有?还有太白山那条火蟒,现在怎么样?”张木流问道。
赵长生笑了笑,轻声道:“我后来再没去过,也不知道怎么样,只不过今年的探花郎,好像就是邰城人,不晓得是不是那个书生。”
张木流点了点头,看着脚下盖着白霜的山林,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发时天蒙蒙亮,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御剑赶路自然会比驾云快的多,可张木流觉得,慢一些该是会好一些。
之所以带上赵长生,可不只是因为两处地方的事儿他经历过。张木流想的是让他看一看曾经的路边儿小苗长成与否,想让他看看,人间难全之事有多少。
就如同余钱跟凉珠,年轻道士到巨野之前,其实没觉得凉珠姑娘真会喜欢他。他又与江潢两人察觉到那处的一些不寻常,所以那家伙才以保命之物,设了一场苦肉计。
人好像都是这样,特别是单相思。未得到一句决绝回复时,总会觉得事有转机,所以这些喜欢别人的人,总会刨根问底,还会常常与自己说:“若是她说了不喜欢我,我便不再纠缠。”可往往等人说了一句决绝言语后,自己又会觉得,“喜欢谁这种事,我也管不住自个儿。”
故而人世间爱恋之事,极少两情相悦,多的是我喜欢她,她喜欢他。
也不知邰城那个少女,跟当时的穷酸书生最终走到一起没有。
三人缓缓落地,山门无人看守,张木流便带着二人缓缓登山。
等到了那外人不可擅入之地,才有个年轻道士走过来询问。青年便说,张木流求见大真人。
尽管那个坑货张木流不太想见,可不见又不行。好歹是道祖的再传弟子,怎的没有大法师那胸襟呢?
大法师长大了,也不晓得大真人长大没得。
年轻道士去而复返,只领着张木流一人继续登山,青年便说了一句,能不能让他们去看看去年刚刚入山的栾沮池,可那年轻道士却笑着说道,栾沮池刚刚入山便被一位师叔收做弟子,他们一直在外云游,还没回山。
张木流只得让二人在山中四处走走,别去擅闯人家禁地便是。
年轻道士说自个儿俗姓萧,道号不符,张木流便笑问道:“莫不是初上山时对谁也不服气,就给人起了个不符的道号?”
萧不符淡淡一笑,“倒不是因为这个,我俗名单字一个闯,性子却与名字不符,所以给师傅起了这个道号。”
一番攀谈,已到了一处高峰,顶尖埋在云海之上,张木流颇为眼熟。
这不就是当日观水时,给大真人扯去的地方吗?
年轻道士淡淡一笑,单手作礼,笑道:“师叔祖自行登山便是,大真人就在山巅。”
张木流猛然转头,疑惑道:“师叔祖是叫我?”
年轻道士淡然一笑,说道:“这事儿师祖他老人家十几年前就已经定下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张木流独自皱眉。
多思无益,还不如上去问那坑货大真人。
一袭白衣御剑升空,直往云山山巅而去。
一到山巅,张木流差点儿就笑出声。大真人是真的长大了,可也长胖了。
肉嘟嘟的大真人皱眉道:“找打是不是?”
张木流强忍笑意,缓缓走去,十分自来熟坐在棋盘对面,捻起黑子故作沉思。
大真人扭了扭脖子,斜眼瞥向白衣青年,后者连忙坐正,丢下手中黑子,讪笑道:“小子回来胜神洲以后就想着来看您,今日一见,看来大真人这些日子过的不错啊!”
胖嘟嘟的小道士眯眼笑道:“你小子是真想挨打是么?”
张木流连忙摇头,转去问道:“师叔祖是怎么回事?谁要收我当徒弟,也不言语一声儿?”
大真人淡淡一笑,“小师弟莫非忘了那道符箓哪儿学的了?学了人家符箓,当徒弟还委屈你了不成?”
白衣青年眉头深皱,不知觉便又想起小竹镇西边儿的那个山谷。那道破符箓害自己不浅,学了还得逼自己拜师?
张木流沉声道:“大真人莫要玩笑,你们辈分儿太高,张某高攀不起。”
大真人冷笑道:“要不是因为这层身份,去年挨打的,就不只丘玄聪跟岳然那两个了。”
白衣青年黑着脸起身,就要离去。那大真人却笑着问道:“我们后世修士,都是贼,无论那一家的修士,都是窃取了古神之力而已。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小偷儿,能将古神取而代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