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的脾气,有些爱捉弄人的恶劣。”阿飞叹了一口气,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明白,从见到江无瑕第一面,他就看出了她的性格。
“我不是嫌弃她不温柔,我只是……想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不要一言不发的跑掉,或是一直不说话,我……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苏梦枕现在的心情就像吃了小寒山外的山上结的酸枣,又酸又涩,又苦又干。
然而他就像个靠谱的大哥一样,鼓励着阿飞,让他与江无瑕好好相处,明明,与她定下婚约的是他才对。
看见无瑕的第一眼,他就确信,这是那个江家的大小姐,与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她还小的时候,江家夫人还指着怀里的女婴问仍是少年的他喜不喜欢,他抱着这小小的未婚妻,身体僵硬,手足无措。
怀里的女婴忽然睁开眼睛,黑漆漆的好似葡萄一样的双眸看着他,咯咯笑出了声。
他也笑了,放松了绷的紧紧的身体,觉得有一个年级这么小的未婚妻,也不错。
可现在,他不敢相认,过去的记忆,也不敢说出口。
眼睁睁的将另一个少年往她身边推。
他的身体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哪怕无瑕说能治好他,却也是未知数,他还能活多久,还能支撑多久,如此不健康的身体,哪怕将她抢来履行了婚约,要让她永远陪伴一个病弱的夫君?他若早死,还要让她为她守寡?
他给不了她什么,只能寻个品行端正的少年,得她喜爱的少年,去替他履行这个责任。
直到阿飞离开,苏梦枕仍旧在湖边坐了很久。
杨无邪寻了来,见楼主坐在湿气那么重的地方,心疼坏了,忙将手里的大氅给他披上。
“楼主您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湖边湿气重,您身子会受不了,眼看江姑娘研制的药吃下去,可让您体内寒气缓解许多,您自己也得注意啊,您都不心疼自己,咱们谁还能更心疼您,属下也不能每时每刻都看着您。”
“好,我知道了。”
苏梦枕收敛起在外对敌时的锋利,温和的不可思议。
他拉紧大氅,凉气在胸腹处,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在杨无邪不赞同的眼神中离开了湖边水亭。
世间情爱,因缘而生,因缘而灭。
他与无瑕的缘,也止步于此,从此之后做个爱护她的大哥,默默的看着她护着她,便已很好。
趁现在他不曾与无瑕有多深的感情,及时收手,对两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
屋内,江无瑕将自己整个人都藏进了被窝里,用被子紧紧裹着身体,妄图汲取一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