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缠着的绷带:“倒是要谢谢你们还给我疗了伤,没把我当作阶下囚一般对待,多谢多谢,到底是净念禅宗,白道魁首,就算别有目的,到底也没要我性命。”
她这话半是感谢半是讥讽,净念禅宗救了她不过是因为龙玺,她觉得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和尚并不生气,看着心有怨气的江无瑕,仿佛一个包容着熊孩子的宽容老者。
“龙玺之事,净念禅宗虽有寻找之责,但现在,了空只是受朋友之托,护住施主的性命,其余的一切等施主身体好转再说。”
江无瑕嗤笑:“朋友?慈航静斋的朋友吗?你们两派互为臂助,谁又不知道呢,就算碧秀心有三分是为了与我的知音之意,另外七分,就是为了慈航静斋,大师说的我可不信。”
“难道碧秀心不是慈航静斋的弟子,我不是阴癸派的圣女?”
她的情绪激烈了一些,身体一直在疼,疼的好似要将她撕裂开来,剧烈的咳嗽,她的话都说不出来,双手支撑着床边沿。
她一头就要栽下去。
并没有如预料之中的,磕碰到坚硬的地上,落入一个泛着淡淡檀香味道的怀抱中。
而江无瑕却无心欣赏近在眼前的男色,从身体内部的灼烧一直到嗓子眼,她咳的像是要将肺吐出来。
江无瑕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也果然如同预料,一股一股的血从喉咙吐出,夹杂着肉块。
那些丹药,一点作用都没起,江无瑕欲哭无泪。
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她的背心,缓缓蔓延至全身,她抬头,只看到眼前和尚,俊朗到叫人过目难忘的侧脸和棱角及其分明的下颌。
此时为她输入内力,哪怕她全身都被绷带缠着,整个人就像是个木乃伊,完全都看不出性别。
了空大师,却仍旧恪守规矩,将她扶正后很快就只将手放到她背心,身体却离的两尺远。
净念禅宗佛家纯阳内劲一入江无瑕体内,虽然炙阳如火,却温柔似水,分出一缕一缕,混入她身体那股狂暴的杂乱无章的庞大内息之中,竟渐渐将那股狂暴的宛如凶兽的内息安抚了下来。
江无瑕瘫在那里,从死亡线挣扎着被拉了回来,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哪怕此时她全身都裹着绷带,那股颓败厌世的气息,弥漫在禅室之中,明眼人都瞧出来了。
“江施主,我们会寻最好的大夫,给你诊治,生命很可贵,不要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