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俊朗如雕刻出来的面容,江无瑕有种冲动,想要对他说,若是不觉得我丑,你就亲亲我。
这句话被她咽了下去,了空这位大师,到底是出家人,又一直在执着的救她。
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这些日子为了让她活下去,他所作出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何必撩拨一个将心都献给了佛祖的男人,太不道德了,也太有负罪感。
江无瑕看到了空的胸口,那里渗出一点血迹。
是她在痛极了的时候,神思恍惚的时候咬下的,她用了太大的力气,以至于血斗渗透了素白的衣裳。
她伸出手,柔柔的摸了摸那里,满脸歉疚:“痛不痛?对不起,把气洒在了你的身上。”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温顺的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鹿,怯生生的看着他。
了空身子顿了顿,不知为何,被她用手抚过的伤口处,有一股热力涌上来,泛着不正常的灼热感,从那里逐渐扩散到全身。
他有点害怕,这种情绪,自他十八岁便无念禅功大成,执掌净念禅宗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可他在害怕什么,现在的他仍然不太懂,没有理清头绪。
她咬住的那个地方,厚实的胸肌下,正是跳动着的心脏,好像有种不受掌控的东西,在他心口出生了根发了芽。
了空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如此陌生的心绪,夹杂着恐慌与喜悦,怯步不前和犹豫不决。
他目前还不明白,是指将它置之脑后,压在心底,不去管它,而总有一天,这陌生的心绪,在心底已经埋藏好的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叫他无法忽视的存在。
“我想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
她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很是不满意,而且理所应当的支使了空。
这是了空,若是别的什么男人,面对她这张毁容的脸,早就不耐烦伺候她了,但了空就是默默的点头,然后默默的去柴房亲自劈柴烧水。
江无瑕就是这样,有把不寻常的事变成寻常事叫人接受,她不仅不为自己毁容而羞愧,反而盯着这样一张脸,更加理所当然洋洋得意的叫别人干活,接受别人的服侍。
了空出去了,给她烧水,江无瑕此刻却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禅房上的横梁。
这个时候,她居然想起了宋缺,这个人是跟她相处最久的男人了,听说他战胜了岳山,整个江湖都传遍了,现在他才是第一用刀高手。
就算是被软禁在净念禅宗,了空怕她觉得无趣,寻死觅活,时常会带给她一些江湖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