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丢我的簪子!”她伸手去抢,石之轩却高高举起,让她够不着。
这可恶的男人嘴上还说着:“这么一根破簪子,也不值钱,你宝贝的什么似的,我的好夫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眼光了。”
他为了不让她够着,还直接将她的碧玉簪揣进了怀里,从妆台的下头拿上来一个小盒子,将盖子一掀,里面琳琅满目,全是珠宝首饰,且每一件精致程度都不比她的碧玉簪差,甚至还要更好。
“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用这里的。”
饶是江无瑕见惯了贵重东西,也不由得被这匣子首饰晃的出神片刻,贵重倒是其次,只这匣子里的首饰,件件都是真品,做工细致精美,其中好几件都是最近才兴起的花丝嵌宝,只有大隋国都大兴城才有会做这个的工匠,而世家门阀的贵女追捧至极,那少数的几个匠人,活计都排到好几年以后了。
江无瑕也问过,得知工期这样长,还要排这么久,顿时便没了兴趣。
她从后世而来,在大宋的时代,花丝工艺已经有所进步且成熟许多,但依然是有权有势的人才买得起的东西,而在这工艺才出现的大隋,则更是只有门阀贵女才能享受的奢侈之物。
然而哪怕东西这样贵重难得,她还是想要她的碧玉簪。
“你还给我啦,我不要别的,就要我的碧玉簪。”
石之轩皱着眉:“你那簪子有什么特别,做工都不是很精细,难道就因为是了空送你的,你就特别珍爱?”
“你知道原因,为什么不还我?”
“他都不要你了,为了别的女人叫你受委屈,把你抛下,你却还记着他念着他?江无瑕,你怎么这么卑微?”
“你说什么?”江无瑕豁然站起身,一个巴掌就要甩过去,拍在石之轩的脸上,脾气上来的邪王,也不惯着她,攥住她的手腕叫她没法使力,用力一拽就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他捏她软软的耳垂,说话仍是直白而恶劣:“我说的不对吗?你对他余情未了是不是,所以才留着他的东西,你是这么放不开的女人嘛?明明一开始,对我这样的男人,都能坚定的拒绝,完全不受勾引,不过区区一个和尚,就乱了你的心叫你念念不忘?”
“我没有……”
江无瑕难堪极了,想要偏过头,却被他揪着后脖颈扭过来:“你是真的没有嘛,还是不想听别人说真话?你不是一向觉得自己最潇洒,最能拿得起放得下,怎么对这么一个和尚,就忘不了,留着他的东西,你是还想跟他破镜重圆?他能丢下你第一次就能丢下你第二次,你长不长记性啊!”
“别说了!”
没被他攥着的左手终于认不出,扇上他的脸,啪的清脆一声,叫江无瑕愣住了。
她也没想到,居然真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并不是因为害怕或是不敢,而是因为耳光这种惩罚,蕴含很多别的含义。对于他们这种有绝世武功,一剑能破开巨浪,一掌能拍碎一块巨石的人来说,耳光并不能给对手造成多大的伤害。
打耳光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之间的菜鸡互啄,但当打耳光出现在男女之间,总伴随着那么几分暧昧的意味。
被打了一巴掌,石之轩居然不生气,回过头正对着她的脸,反而笑出声。
给江无瑕看的一愣一愣的,莫不是这男人终于疯了,挨了他一巴掌,却这么高兴。
而石之轩自然想到了上面一层,她有武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当真对他生气不满,给他一剑或者直接用轻功跑走便是,虽然他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可她选择的却是给了他一耳光,这是不是说明,她并不将他当做对手,而是将他当做男人,还是一个可以做各种亲密举动的男人来对待呢。
“说中了你的心事,就恼羞成怒了?难道我故意诋毁了空,他没做的事我却对他泼脏水?”
江无瑕抿唇,恨恨的咬着牙齿:“谁说我忘不了他,你不必故意激我,是我自己走的,要说抛弃也是我抛弃他,那簪子,那簪子虽是他送给我的,但碧绿碧绿的带着好看,我喜欢不行吗?对人不满,何必拿东西撒气。”
她赌气的甩开他的手,又坐回去,也不看他,气鼓鼓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她也不知道是在跟石之轩生气,还是在跟自己生气,她就是别扭,明明是自己说的,了空若不知悔改,就断了跟他的关系,可还是对他送的东西恋恋不舍,那么爱惜。
石之轩逗她逗的够了,又过来哄她。
“你的簪子我又不会弄坏,只是我有个事要用一用,过几天便还给你,你总不会这么小气,借都不借我。”
“喏,为了补偿你,这些全都是你的,若是不喜欢,我再叫那些首饰铺子的掌柜来家里,拿他们最好的呈上来,你随意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