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半痞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宋珏珩这样不正经的模样,放在平日里是很少见的,细细想来也惯是如此,平日里高冷禁欲的人,内里腹黑闷骚的程度,往往不可与常人同日而语。
“许过了,你自己不珍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拿乔打趣的话传来耳畔,秦芝之也不再绕圈子,直白的给他怼了回去。
宋珏珩叩击方向盘的指尖一顿,他晓得自己没有资格再肖想这些,曾经带给秦芝之的那些伤害,不可能因为时间的消磨,而视若无睹的当做没有发生过,那是流氓耍无赖的行为。
“就当是我在弥补,好么?”
低沉的男声中带着一丝颤抖,甚至细听之下还有卑微的哀求。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了,那样自私的爱,是不可能有圆满的结果的。
宋珏珩清楚的记得,自己接到母亲薛璎去世消息的时候,那发自内心的震撼感,起初麻木于工作的心,一点一点开始钝痛,那时候秦芝之刚查出怀孕不久,身体状况很不好。
在薛璎的葬礼上,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宋珏珩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直到薛璎的骨灰从殡仪馆火化处装袋被取出,他都没有等到宋启鸣在那天出现。
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颓丧感、虚无感……种种情绪交织掺杂在一起,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殆尽。
再后来,他颓废了好一阵,离职宋氏、酗酒成瘾……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全然将秦芝之这个最需要关怀的人,弃之不顾。她看过自己最堕落的模样,亦十分清楚他曾经那点可悲的亲情妄想。
“算了吧,你先管好自己的心里建设成不?”
秦芝之眼角有过一丝晦涩,之前的种种历历在目,像走马灯一般回旋在脑海。
薛璎去世后的那段日子,是宋珏珩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对宋父彻底失去信心的他,整天一个人郁郁寡欢,和自己更是没再说过一句话。
那天她神情恍惚的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脚踏空,接踵而至的就是血脉流失的痛,从最初的一丁点隐痛,到最后的彻骨慑心,秦芝之想,那一天的痛楚自己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两人回到宋珏珩庭娅的单身公寓时,秦芝之惊讶的发现,这里面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近乎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