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筱儿,你当真感染风寒啦?”
“女儿不曾感染风寒,纯粹就是不想见张家人而已。”柳筱儿吐字清晰,丝毫未带犹豫,可以说是极其坦率地说出。
柳员外这下一听登时就火了,怒道:“胡闹!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不想见张家人!你……我看我平日里就是太惯着你了,如今做事既不考虑后果还如此任性!你知不知道你今日这么一出,闹得两家面儿上都不好看,人家出去还不得说咱柳家大小姐心高气傲,什么人家都看不上啊~这以后谁还敢来咱家提亲!”说到最后,柳员外的声音不由拔高,显然是被柳筱儿气极了。柳筱儿面色并未显现异常,还是那一副温婉端庄的老样子,可眼眸中却蒙上了浓浓的雾色,须臾她道:“那便让他们说去好了,我不在乎,爹~你说我做事不计后果,任性,可这是我自己的亲事,关乎我的一辈子,难道我连自己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
话语间不急不徐,甚至听不出任何起伏,可却又那么掷地有声。
柳员外听完一怔,似是未料到柳筱儿会如此说,但很快他又继续道:“你这说的什么话?爹给你找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人家,权势地位样样不差,可你呢?总摆出一副不愿意的样子来,我行我素,今日还不惜撒谎来逃避,那你说,你到底想嫁个什么样儿的?”
柳筱儿此刻只想苦笑,有钱有势的就一定是好人家吗?她嫁过去就一定会快乐安康吗?她想活得自由自在些,不想再受那劳什子大家闺秀的约束,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她所喜欢的人……都不是他们呐!
念及此,柳筱儿不禁心中钝痛,深呼吸后方淡淡回道:“我什么样儿的都不想嫁!爹暂时还是别白费心思了,否则我也难保今日之事还会不会……再发生第二回,第三回。”
此话一出,前厅几人皆有些发愣,柳员外瞪圆眼睛,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飞蛾,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从他那温婉贤淑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的话,她竟然敢明目张胆地顶撞于他!
他不是不晓得柳筱儿近两年来越发不好掌控,经常让人捉摸不透内心,尤其亲事一事,就好比她的逆鳞。
柳员外此刻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儿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倔强,更加自主,完全不知她心中所想,她与她娘亲除了长相有五分像外,性情等其他方面倒真是很不相同,令人无法拿捏得当。
柳正阳闻言也颇为惊讶,他这个姐姐打小性子就温和,无论他怎么背着别人对她恶语相向,她都不甚在意,更不多加反驳,好比对牛弹琴,再准确点说的话那便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激不起一丝波澜。
不过,这今日倒是新鲜了,柳筱儿竟敢公然顶撞反驳她爹!
“筱儿,我们和你爹都是为你好,就想你今后能有个好归宿,你说这话不是让我们心寒嘛!”柳生紧皱起眉索,不禁低斥道。
“筱儿,你可知这张家人是哪户张家?”白氏见火候燃的差不多便也开始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