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遂丝毫没有迟疑,“不丑。”
“那你为什么不夸我漂亮?”
她抬起下巴,睨他一眼:“你还从来都没有夸过我漂亮呢。”
遇到桑书恩以前,对于一个女孩到底漂不漂亮这回事,陈遂压根就没概念。
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都长得差不多,两只眼睛一个嘴巴。
他打小就生长在女人堆里。
那些发廊妹中,有年老珠黄、邋里邋遢的,也有刚十八岁出头,浓妆艳抹的。
这群女人漂亮吗?
在那些男人看来,她们无疑是漂亮的。
但在陈遂看来,她们都很脏,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也许一开始,这些女人并非自愿游走在灰色地带,然而在尝到甜头后,她们无一不是越陷越深。
从最初的不理解与同情,再到鄙夷。
最后,他干脆选择了漠视。
而桑书恩,是陈遂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正眼观察的女孩。
她的眼睛很亮,像初生的小鹿,清澈而懵懂,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
他们之间,一个是污浊的黑,一个却是至纯的白。
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
对她,陈遂一面抗拒,一面又无法自控为之沉沦。
他比任何人都早一步知晓——
这样的姑娘,他要不起,也给不起。
可这会,当桑书恩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看向他时,陈遂便彻底丢盔弃甲了——
“……漂亮。”
“没骗我?”
“没。”
她将手搭在被子上,乖得像个小孩:“我就知道,你肯定早就觉得我漂亮了。”
他抿了抿唇:“……”
“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有可多人喜欢我了,为了做我的同桌他们甚至还大打出手呢。”
“……哦。”
“真的,以前追过我的男生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
“所以呢?”
见他唇角末梢都快掉到地上去,桑书恩手撑着床,慢慢起身,直到视线与他平直——
“所以,你不能老是凶我。”
“……没凶过你。”
视线里,陈遂眼睫低垂,喉结缓慢滑动了下。
“也不能,老是欺负我,”
盯住那双漆黑晦暗的眼,桑书恩继续很认真道:“你得听我的话,不然,我就——”
她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下一秒,陈遂已经俯下身来,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额心。
这一秒钟,耳边所有的风声都停歇了。
只剩下她的心跳,一次比一次更为清晰。
“……这样,算欺负你吗?”
他的嗓音很哑,低低的。
少女的脸“腾”一下浮起红潮。
她磕磕巴巴,语无伦次的:“你、那个、我、不是、你——”
陈遂伸手想拥住她,然而不知是顾忌着她身上的伤,还是其他,最后他只是轻轻顺了下她的长发,随即便收回了手,后撤了点,与她拉开距离。
“老子不想跟你做朋友。”
视线在空气中蓦地撞上,他下颌绷紧,眼神冷淡至极:“也不想听你说,哪个男的喜欢你,哪个男的又追过你。”
桑书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盯着面前男生一张一合的薄唇,怎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是吻。
陈遂刚刚吻了她。
心头有十万头小鹿在狂奔,她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承受不住,即将昏迷过去。
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余光中,少女歪着头,眉眼间满是迷茫和纠结。
陈遂心底烦躁感更甚。
原本,他并没打算这么快就戳破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的。
她还太小。
他把避孕套说成气球,她就真信了。
可一听到桑书恩说起别的男生,陈遂整个人就像被浸在醋缸里,每呼吸一下都酸得厉害,紧跟着理智全无。
那些男的要是全都无声无息死掉就好了。
陈遂无意识收紧手指。
许久没打过架了,他忽然有些压制不住体内的施虐欲望。
那股难以言状的力量在他血液里横冲直撞,让他变得狂躁不安。
好像只有真正见了血,他才能彻底平静下来。
“……到底行不行?”
桑书恩总算回过神来,“啊?”
“要么,跟老子好,让那些男的都滚蛋。”
陈遂舔了舔唇,嗓音更冷了:“要么,离我远点,别再钓我了。”
什么东西行不行?
那些男的,又是哪些?
钓?
大脑乱糟糟,一时无法完全消化对方话里的含义。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
而他冷着脸,站了起来——
“桑书恩,今天就给我个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两人一起看毕业照——
小书恩:这个人以前给我送过情书!还有这个也追过我!那个也是!
陈遂(表面云淡风轻):哦
等老婆睡着后拿起照片,很好,一个个记入暗杀名单。
某烧烤摊:
抱过桑书恩去医务室的徐路辰: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
给桑书恩说过黄色笑话的章睿:后脖颈凉凉的……感谢在2022-06-1622:06:20~2022-06-1719:04: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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