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一刻理解了谢惩:婚姻是种合法绑定,代表着这个人永远属于我。任何人的觊觎都是不道德的。倘若世俗道德束缚不了,法律也会站在他的一方。他会用这两件武器,牢牢捍卫自己的权益。
秦斩听了,搅拌咖啡的动作一顿,抬起了头,神色平静:“如果你考虑好,我会说恭喜。”
秦香怜看不出两个儿子间的较量,笑道:“那我们要双喜临门了。昨天你们离开后,惩儿带着媳妇过来,说是在咱们这边的大教堂举办婚礼呢。”
秦归程一听谢惩过来,早餐也不吃了,起身说:“那我要去取取经了。”
他说完,亲了下陈溪的额头,笑说:“好好吃早餐。等我回来。”
陈溪乖顺点头:“嗯。”
她埋头吃早餐,喝牛奶,唇边沾了点奶白,被他舔去了。
秦归程很幼稚的示威,随后,看向母亲:“要好好照顾你的未来儿媳啊。”
秦香怜笑容慈爱:“放心吧。一根汗毛也丢不了。”
秦归程满意一笑,离开了餐厅。
等他离开,秦香怜跟陈溪说:“我这儿子说一出是一出,但结婚从未说过,显然,他是很喜欢你。”
陈溪强颜欢笑,不置可否。
一个疯批的喜欢能有多真心?
早餐后
三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秦香怜没说几句,手机响了,就上楼接电话去了。
等她走了,秦斩问:“你想结婚吗?”
陈溪冷笑反问:“这是我不想就能改变的事吗?”
一句话堵住了秦斩——她说的对,是她不想也不能改变的事。
他也不能改变。
因为是他亲手把她推到秦归程怀里。
那是他的亲弟弟。
他们感情亲密无间。
那是父母都比不上的感情。
他不能破坏。
只要弟弟没做过分的事。
所以,他说:“你放心,我保证,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幸福。”
陈溪听笑了:“你以什么身份这样保证?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保证?”
她曾对他多有好感,如今就对他多憎厌。
秦斩是比秦归程还要疯批的存在。
虚伪又无情。
秦斩见此,也不多说,只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恰在这时,秦香怜下了楼。
秦斩便站起来,出门去了。
秦香怜忙喊:“去哪里?”
秦斩说:“去谢惩那里。”
秦香怜点了头:“中午,喊他回来吃饭。你父亲中午估计就回来了。”
秦斩应了:“好。”
他走了。
客厅重归寂静。
秦香怜坐回沙发上。
佣人端来了两杯花茶。
秦香怜喝着茶,瞧着对面郁郁寡欢的女孩子,脑子里回想着谢惩媳妇的话——
“他们欺负人。”
“陈溪不喜欢他们。”
“她之前逃跑,被抓回来的。”
“他们在犯罪。”
一句比一句挑战她的三观。
她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也是相似的道路。
一个人飘零在外,富贵乡里,依然了无生趣。
如果不是她自我开解,让自己喜欢上了Gary(盖理),会是什么下场呢?
“您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陈溪看着对面的贵妇人,与她想象里差不多,一朵温室里的娇花,一只圈养的金丝雀。
似乎这些个有钱有势的人,都喜欢在家里养金丝雀。
秦归程何尝不是把她当金丝雀养着?
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们家族一脉相承。
秦香怜确实有话说。
她在听到苏妍妍的话后,就在观察陈溪——她确实不情愿跟儿子在一起。与儿子眼睛长在她身上相比,她冷漠而不耐,偶尔死气沉沉的麻木。
不该是这样的。
她想着,柔声说:“我知道你跟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了。”
陈溪一愣:“什么?”
秦香怜解释:“昨天下午,谢惩媳妇来了,说了你们之间的事。”
陈溪心里咯噔一下:她为什么提这个?是要劝她,还是要帮忙?她看的出来,秦香怜是个善良的人,会帮她吗?
想到这里,她激动了,呼吸也急促了,但也知道很多事不能操之过急,就压下激动,深呼吸两口气,平静道:“哦。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香怜看出她在期待什么,叹气道:“就这么排斥他们吗?”
她想要为儿子们说点好话,但又有一种拉皮条的羞耻感。
其实,儿子们什么德行,她作为母亲,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是儿子啊!
母亲怎么能怪罪自己的儿子呢?
“小溪啊——”
秦香怜温柔含笑,一脸慈爱:“你对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说一说。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她等了这么多年,难得见两个冤家在乎一个女人,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如非必要,她想陈溪留下来。
无论她跟哪个儿子在一起,她都无条件支持。
当然,如果是大儿子就更好了。
她自觉大儿子更靠谱些。
她希望陈溪过的好。
这么多年在国外,哪怕丈夫疼惜,儿子孝顺,心里依然有个地方空洞着。
能有来自同一个国土的儿媳,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安慰。
陈溪感觉到了她的善意,有种求助的冲动:我想离开这里,您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