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们饼干似的叠成一块,压得瓷实,谁先有了动静,谁能说得清?就算是他先,可宋雪檐后来也不老实,何况有可能本就是宋雪檐先起的头。
替宋雪檐穿了鞋,送了玩偶,先道了歉,就算是扫/黄的来了,也得夸他一声:小伙子态度很诚恳嘛!结果宋雪檐这同犯竟然摆出副受害者的样子,对着他又是高贵冷艳,又是冷淡疏离,简直装叉又可恶。
真是人善被人欺!
“我告诉你!昨晚我要是色,你就是淫,咱俩都是黄的,谁也别想装良家小白。”燕栖一拍桌,伸手去抢花,“这歉我不道了!老子不伺候了!”
眼看这手就要碰到花,宋雪檐飞快地将花往后一拨,让燕栖抓了个空。高脚椅一转,带着他转了半圈,正对上扑过来的燕栖。
四目相对之前,俩脑门先撞了个响。
宋雪檐后仰,被燕栖眼疾手快地拽了回来。他一手捏着花枝,一手捂着额头,直直地盯着燕栖。
燕栖也疼。之前在沙发后蹲着潜伏了一阵,导致臀部肌肉紧张,刚才抢花的动作又太猛,以至于他现在不仅脑门嗡嗡响,屁/股还隐隐疼。
谁也不先出声,就这么僵持着,燕栖感觉脸皮都快被宋雪檐眼中的冰棱子戳穿了,可明明是宋雪檐自己转过来的!
这么一想,底气又生出来了。
燕栖抬头,凶狠地瞪向宋雪檐,却发现这人皱着眉,抿着嘴,从脸到颈肩的肌肉都绷紧,一副黑云压城的气势,可他眼眶半湿,鼻头微红,像是快被撞哭了。
底气又没了,连带着之前的决绝和霸气也死干净。凶狠变成犹豫,燕栖嘴唇嚅动,恍惚地说:“你的智商有被撞飞吗?”
“……感觉死了大半。”宋雪檐闭上眼,感觉耳朵嗡嗡响,“你冲得这么凶干嘛?”
燕栖说:“我急。”
“急什么?脑残协会今天周年庆,你生怕去晚了没位置?”宋雪檐用胳膊肘撑着餐桌,“还是智障王国邀你转国籍,你怕赶不上趟?”
燕栖忍气吞声,发出点微弱的诘问,“谁让你不接受我的道歉……你摸着良心问,我说的不对吗?”
“我什么时候不接受了?”宋雪檐将花放回桌上,看着燕栖的眼神像看傻子,“我一没拒绝,二没让你滚蛋,我哪里拒绝你了?”
燕栖愣了,“那你——”
宋雪檐说:“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又是质问又是批判,噼里啪啦得像打雷,太阳都没你火气大。”
燕栖懵了,“可你——”
宋雪檐快速说:“我看你声声悲愤,字字血泪,什么色/魔淫/鬼,屁大点事叫你说成天大的罪过,自己在脑子里演了出扫/黄现场。昨晚我们是打架不是打/炮,是撞上了不是撞进去了。”
燕栖疯了,“卧槽你——”
宋雪檐猛地起身,将花摔到燕栖怀里,机关枪似的快速扫射:“这下才是真别道了,别伺候了。把鞋脱了,我再给你穿一回,玩偶还给你,咱们谁也没欠谁。以后在剧组通力合作,在酒店相敬如宾,拍了戏就散伙,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俩分了。”
“别说了别说了!”
燕栖傻眼了啊!这姓宋的嘴好快,遣词造句好吓人,平时闷声不吭的,吵起架来也太凶了。
他根本没有对敌之力,哑声说:“我说笔要保我心想事成,你说笔不管用,这不就是拒绝我的道歉吗?”
“因为我根本没和你生气,也没想着让你道歉,更没让你来求我原谅,你的心愿本来就不成立。”见燕栖瞪大了眼,宋雪檐生生压制住想要动手的冲动,“我早上不出门是因为还没起床,你说我躲着你;我在群里@你,你不回,你说我今天都不搭理你;刚才,我话还没说完,你自个儿就开始唱大戏——”
他吸了口气,“shǎ • bī,浑然天成的shǎ • bī!”
我去!
燕栖捧花的手都不稳了,“那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看着我?还一直不说话。”
宋雪檐反问:“……莫名其妙就有了动静,我尴尬一会儿,反思一下不行吗?难道真要我顺风扯旗?”
“……别说了。”燕栖伸手捂住耳朵,面如死灰,“我好疲倦。”
昨晚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宋雪檐。
眼雾泛春,脸颊生红,宋雪檐真好看,可他遐思冒犯别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杨柳腰,春丝绦,宋雪檐身材真好,可他瞎犯浑,不让人家起来。山茶清雅,沉木幽沉,宋雪檐好香,可他失了引以为傲的自矜自持,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花洒淅淅沥沥了不止一回,壁灯都黄不溜秋。
——他才是那个色/魔淫/鬼。
作者有话要说:燕栖:姓宋的吵起架来简直biubiu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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