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摄影师从展厅外走进来,见到夏炎,笑眯眯地问:“怎么过来了?”
“路过。”夏炎说,仍不见陆周瑜,他委婉问道:“拍得顺利吗?”
“顺利的不得了,我又去补拍了空镜,这次宣发保证让你满意。”
摄影师年过三十,姓陈,长相硬朗粗犷,却是个追求完美的处女座,作品以细腻闻名。
合作多次,夏炎难得从他嘴里听到正向反馈,不禁笑问:“不是说杂志不放人像吗,怎么又加了组特写?”
“创作灵感迸发,挡不住的。”摄影师把相机从脖子上取掉,点进相册递给夏炎,“我留做收藏总可以吧。”
最新的照片皆是空镜,摄影师站在一旁,夏炎也不便快速跳过,只好一张一张翻看。
还未等翻到特写画面,摄影团队已经收好工具,“陈哥!走了。”
夏炎把相机递回给他,公事公办道:“陈哥,照片选好发我一份,我备份下。”
“一定。”摄影师把相机挂回脖颈,提起脚边的相机包,颇为客气地说:“多亏有你。”
谢谢说到一半,夏炎一怔,“什么意思?”
“我跟陆老师说你觉得好看,想多拍一组,他才同意。”
摄影师一口气说完,扬长而去。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展馆瞬间空落落的。
为这场拍摄,这间展馆暂时停止对外开放,直至下午两点。
夏炎掏出手机,还余有半小时,他把Kitty牵进展馆,安置在满是花朵的展品中央,换着角度拍了几张照片,稍作裁剪与修图后,发送到许久未发布状态的艺术社交平台。
文案一如既往地明了,只有“Kitty和花”,不过后缀额外添加了一朵小花的卡通表情。
发送之后,夏炎关上手机,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都走了?”陆周瑜走进来,额前的发微湿,手里拿着一张卸妆巾,侧脸还有未洗净的红色颜料。
“走了。”夏炎答,抬手在自己鬓角下比划,“这里还没擦干净。”
应该是为拍摄化的妆,夏炎没看到照片,也想象不出效果。
那笔颜料尤其顽固,陆周瑜反复揩拭,仍留有淡淡的红。
“再下面一点,还有。”夏炎边说,边忍不住上前,攥住纸巾一角,“要不我来吧,你看不见。”
“哪里?”陆周瑜同时发问,手指没有松开。
一张纸巾被两人拽住,夏炎一顿,尴尬地抽回手,指尖摩挲,“不好意思,下意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