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另一边照顾其他学生的陈老也很快赶过来,把自己那件暖和到有些太厚的外套搭到祁斯白肩头。
围在身边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什么,祁斯白其实听得模模糊糊,那些话明明入了耳,脑袋理解语言的能力却迟缓许多,他只好全程点着头,偶尔低声说两句没事。
众人乱哄哄地关心着祁斯白和江逾声。江逾声面色还好,不像祁斯白那么吓人。
他坐在祁斯白身边,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热水瓶,想了想,哑声又跟人要了个纸杯,先是倒了小半杯试好温度,然后才举到祁斯白唇边,喂他喝。
两人湿漉漉地挨在一起。上身因为穿了雨衣,虽然下雨,也不算狼狈,下身不论是短裤还是卷起的长裤,全都浸在河里湿透了,淌着水,没一会,灰白的沙地上就暗了一片。
很快,刚从河里上岸的教官走过来,让大家散开一些,别围得密不透风。
一些人走开去关心其他在河里站了大半个小时的男生们,几个关系好的男生女生陪着祁斯白和江逾声蹲坐在一旁,帮着递纸、递水,说些玩笑话活络气氛。
江逾声和他们聊了会,祁斯白没什么力气说话,就在旁边蔫蔫地听着。
牧阳成从包里翻出不少零食,轮番投喂他俩。最后甚至还拿出一只压在包底的烧鸡,扯了一只鸡腿到祁斯白面前,把刚缓过神来的祁斯白给逗乐了。
众人原地休息了一会,雨停了。
生理期太难受或是腿上有伤不能入水的学生,由一位教官带着,走了一条岔路出去,上大巴车休息,其余竞赛班和文科班的学生整顿好后,集体出发。
因为殿后,而且人不多,行进的队伍反而松散了,大家不再规规矩矩排成两列,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走,一路边聊边吃午饭。
牧阳成和江逾声、祁斯白三人压在队尾,走得很慢。
祁斯白刚刚那么半昏了一次后,虽然休息过,多少还有点虚弱。他这人平时挺dú • lì,但一到生病时,就会切换到一个有点黏人的状态。
祁斯白把陈老的衣服还回去后,就一直跟在江逾声身边走。江逾声要跟他换外套,他点点头就换了。
江逾声唠叨他刚刚下水逞能的事,他也头一点一点地听着。
“教官和老师都嘱咐过多少遍量力而行?岸上还有已经休息了一阵的人,你非得逞这个英雄?”
江逾声语气很淡,但祁斯白莫名觉得他在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