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谢岚裳打断他,由衷感慨,“您真是位君子。”
悬壶门已经走投无路了,为了门派存亡,必然要抓住所有救命稻草。
谢家的少爷要入悬壶门为徒,正常人可不得举八抬大轿迎之,岂会像济世道人这样推脱拒绝呢?
他想的不是抱大腿,而是感念谢家少爷救命之恩,不忍连累整个谢家搅混水,跟苏家反目成仇。
就算抛开这个,只说有交情的简家好了,当面“婉拒”他的投靠,他也没有心生埋怨,只道趋吉避祸,人之常情。
当天中午,谢岚裳理所当然的病倒了。
二十几个悬壶门医者站在房外会诊,最终调出药方拿去煎。
简秋一边捣药一边心疼的抱怨:“你说说他,就知道逞强,这一病又不知何时才能好了。”
夜郁没有说话,拿着蒲扇专心看火。
简秋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也是,那时干嘛拦着我?”
夜郁连扇火的频率都不变:“公子可以。”
“啊?”
“我相信公子。”夜郁目光晶亮,“他从不做没把握之事。”
简秋被这话逗笑了:“我跟清荷从五岁就认识了,你到谢家就三个月吧?你比我了解他?”
夜郁张了张嘴,有些无力的闭上,过了片刻又说道:“是。”
简秋:“……”
算了,小孩么,说不过就耍赖。
这家伙只有在谢岚裳面前是个活泼开朗的乖崽崽,到了别人那就冷若冰霜跟个冰柱子似的,为防止被活活冻死,简秋没话找话道:“他铁了心要进悬壶门,你怎么看?”
夜郁:“公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简秋:“……”
算了,对冰弹琴。
就在简秋宁愿被冻死也懒得再闲聊的时候,夜郁突然说道:“他很倔强,认准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办到。”
简秋愣了愣,几度怀疑夜郁说的和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你说,清荷,倔强?”
……谢清荷性情温柔软糯,随波逐流,他与之相识十年,难道连最起码的性格还品不出来?